“噯~~就來~~”那美麗女人輕巧迴應了一聲,笑著請商天頌隨便喝茶以後便掀了簾子去背麵幫手了。
“如何?”
這七年裡頭,為商天頌說媒續絃的冰人苦口婆心,就是說不下這樁婚事。
董相如本姓馬,出世於書香家世,雖為姨娘所生但終是男丁,且長得如其母那般俊美敬愛,故而自幼討得馬舉人歡心。
達官朱紫們時不時會請他們梨園入府唱戲,明著暗裡對董相如起了心機的一數就是一大把,而董相如儘管唱戲,攢了銀錢好給乳母瞧病買藥,幸虧鄉間購置些許良田產業給乳母養老。
“暢旺……哦不!應叫你董相如纔對!當初是你這個伶人跟著吾兒進的商家堡,既然如此,那便跟著吾兒一同去世吧!”
商天頌與馬舉人瞭解,有一年上門拜年時下榻之夜醉酒強要了馬相如親母,第二日卻安然拜彆而馬舉人竟然不予究查!
商天頌也不理睬,隻是起家對著陳瓊玖、樂聆音拱手道歉,那董相如見了立時咬牙將戴於手腕藏於袖間的一隻玉鐲取下,狠狠扔到了商天頌的腳邊。
董相如說道最後兩句時已是罵得聲嘶力竭,此人穿戴一身女裝,梳了個丫環髮式,臉上都是溶化了的脂粉,但口中漫罵的嗓音卻較著是個男人,叫人看著非常奇特,若不是董相如雙眼仇恨乃至是暴虐地死盯著商天頌,倒還真有些風趣成分在裡頭。
可就在他十六歲那年,有一名圓臉青年捧著一碗酒,笑嗬嗬地說道:“董相公唱得實在是好,繞梁三日也不敷以言表,鄙人商亓,敬董相公一杯。”
“阿蘭,就算不為我著想,你也要為你的相如用心機慮,一個家道中落的庶子,將來能有甚麼好??”
這七年裡頭,董若蘭進入馬家做了六姨娘,生了一個兒子。
可就在那場家宴之上,若不是馬門董氏推說身子不適提早離席,商天頌差些將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
距阿誰夏季的午後,已是過了七年。
不管商亓如何動之以情而求,商天頌終是曉之以理而拒,一邊是情一邊是親,商亓隻得帶著董相如在秦陽置宅安家,盼望能緩緩圖之。
商亦單手捂著半張腫臉,嘴角流出一線血絲也不敢去擦拭,兩眼驚懼雙唇輕顫地呆坐著不動,髮髻上那支三珠鎏金釵搖搖欲墜也毫無知覺,可她親爹並不為其不幸之態而心軟,隻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便斜睨著美麗“丫環”陰沉言道: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到了當時,阿蘭你便是我馬氏全族的大仇人,我們的兒子相如雖說是庶出,但相如他也能子憑母貴,此後更是出息似錦平步青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