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自清沉下表情細心回想，不肯定道：“那日她彷彿提及了崑崙，她說有生之日，有一筆賬定要清理。”

“我……我如何又犯傻了！不不不，我是說，天已大亮了，我們需得快些走……”卓自清難堪難當，三步並作兩步跑下了樓。

“總之，我們先去那邊看一看！”卓自清的眼神非常火急，“舞瑜說那是處極埋冇的地點，旁人絕難尋到，是如許的麼？”

卓自清目色和緩了些：“算了，曉得你們對爺爺惟命是從，我也不想讓你們難堪。內裡雨大，都出去這茶肆坐吧。”

――我不能走，仇人在等我。

“孫蜜斯，這……我們當初不是這麼說的呀！”此人麵露難色。

“是啊，要嫁到蜀中唐門那麼遠的處所去。我父母早亡，比來親的人就是爺爺。他定下的事，我無從反對，隻想著這婚事能拖多久是多久。讓你淋了那麼久的雨，實在是我的不該。”

他回望老者，目色清澄而凝重，拜謝這白髮蒼蒼的白叟的恩典，隨後與卓自清走出了白叟的府邸。

此人又道：“算了，早曉得和你說話就是自言自語，如何，是不是還買米？”

為首的一人翻身落馬，站在雨裡向卓自清躬個身：“孫蜜斯，你散了這麼久的心，該夠了吧。歸去吧，想想老爺都那麼大年事了，你就彆再讓他焦急上火了！”

荀舞瑜走在沙石路上，不時瞻仰遠方的山巒。雪山皚皚，山顛彷彿盤伏著白銀般的巨龍，而厚重的霧靄就交疊在巨龍周身。

“啥，這喝酒還分人？那甚麼人能喝？甚麼人不能喝？俺趙屠戶能喝麼？他李鐵匠能喝麼？”

他在草廬前坐下，想要解高興中的猜疑。

“替我奉告爺爺，我去找舞瑜了！冇找到她前，我是不會歸去的！”她頭也不回沖幾人喊了聲，快馬加鞭將之甩脫。

卓自清拽著他衣袖躲到街角茶寮的屋簷下，抹了抹額前的雨水：“小雲，我與舞瑜年紀相仿，便同她一樣叫你小雲可好？半年多前我與她曾見過一麵，當時她說要去一處名喚琉璃穀的處所，你可曉得這處地點那裡？”

和衣落地，他輕啟門欄，卻見卓自清立於門口。

……

卓自清這才認識到甚麼事情不對勁：“我當然識得你！裴雲，你這是如何了？如何會問這類題目？”

可惜，遍尋山穀後，他們發明荀舞瑜並不在這裡。

夜裡，他反覆做著同一個夢。夢中有深穀深澗，清泉邊站著個身姿曼妙的女子。他死力想靠近女子，看清她的麵龐，但女子始終未曾回身。淩晨醒來時，他又像是記不起夢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