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玉猝不及防,流霜劍自手中滑出。裴雲左手接住流霜劍,便不再去看他,回身對荀舞瑜淡淡一笑,似欲將流霜劍交還與她。
她說罷拉起裴雲就向山下走去,但是身後忽又掠動勁風,原是花惜玉青衫颯颯搶上前來。
花惜玉踉蹌站直身軀,咬牙切齒看著裴雲背影,將手指握得節節作響,竟俄然朝裴雲背脊飛去一掌。
荀舞瑜與卓自清四目相望,正不知他做些甚麼,卻見他已取下外衫,退去靴襪,一頭紮入湖中。
兩人穿過大街冷巷,很快便將鎮子繞了一遍,但是花惜玉與裴雲始終不見蹤跡。
荀舞瑜想起昨夜花惜玉言語,立時倒吸一口寒氣,心下凜道糟了:“你可知他們向那裡去了?”
“是,我冇有證據,以是這統統也不過是我的推論。”荀舞瑜一點點撐起女子身軀,“清清,這女人也是個不幸人,我們先去將她葬了吧。”
厥後,兩人在老樹下埋葬了女子,相對無言。
“甚麼?!你在說甚麼?!”卓自清不成置信地看向她。
荀舞瑜抬眸:“不是我贈送他,而是他向我索要,卻冇成想本來這也是他一早便設下的局!你剛纔於堆棧入耳到的那些話,我底子毫不知情,滿是他一人成心為之!”
“嗯!”卓自清咬著唇含淚點頭。
花惜玉驚立原地,垂目看那劍鋒,盜汗順額直下,再不敢挪動半步。隻要裴雲手上稍一用力,他就會當場斃命。
荀舞瑜看著這青紫瘀斑,更必定了本身猜測:“清清,你看這女人的手腳,看到那些陳跡了麼?我在花惜玉船上時聽到的異響,彷彿就是桎梏碰撞之聲。”
荀舞瑜深思道:“我是在想,陸君誠做那禽獸不如之事理應多年,而這很多年間全無人知,定是他做事滴水不漏。既然是滴水不漏,又如何會留下活口呢?以是這女人,約莫底子與陸君誠無關。”
他痛蹙雙眉,右手一劍飛起,劍尖直抵花惜玉咽喉。
裴雲淺淺搖首,把流霜劍交回荀舞瑜手裡。他的視野在卓自清身上逗留片刻,竟又倏然返身走向湖水。
花惜玉目光順次掃過三人,喘著氣轉過身,斯須走冇了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