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爾!”年世勳忙要開口製止,亦爾卻瞥他一眼笑道,“爸,冇事的。很晚了,您先歸去歇息吧,我在這就好。”
“爸,我等會再向您解釋,林瀟的傷遲誤不得!”亦爾一邊支撐著林瀟的身子,一邊答覆。她原就嬌小,林瀟高大結實,伏在她身上,顯出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為甚麼?他那裡比不上林瀟,她竟會這般為那人,卻連一眼都不肯恩賜給他?
亦爾的神采變了又變,最後也隻好歎道:“罷了,留病根就留吧,隻要這手不廢了就行,大不了本蜜斯管他一輩子!”
亦爾不言不語,卻也半點不抵擋,任由軍醫給她上藥包紮。她轉眸去看林瀟,他仍舊昏倒著,彷彿睡得非常不安,額上皆是細細的汗珠,兩簇劍眉緊緊地皺在一處,似啞忍,似痛苦。
軍醫望她一眼,輕搖了頭,伸手取來手術刀。鋒利的刀片泛著寒光,劃向傷口處的皮膚,頓時被血染得鮮紅。林瀟昏倒著毫無認識,卻還是因著疼痛一口咬住了亦爾的胳膊。
當那顆被血染紅的,仍舊泛著冷冷的金屬光芒的槍彈被取出時,亦爾幾近是下認識地鬆了一口氣,整小我幾近都要癱軟去。
不過她隨即嘲笑道:“這不是拜你所賜嗎?你感覺你有甚麼資格說體貼我?”
她用冇有受傷的右手悄悄撫過林瀟糾結的眉宇,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溫和。軍醫包紮結束,放開她的手,輕道:“好了。”
聽她這麼說,軍醫也有幾分嚴峻起來,忙走去檢察,待看到林瀟背上的傷口,神采不由一凜。
房間裡溫馨地隻聞得淺淺的呼吸聲,亦爾深深地凝著林瀟,好久以後起了身,用帕子沾了水,謹慎地替他拭去額上臉上的汗珠。
夜愈見深沉,林瀟的景象較之前要好上很多,呼吸漸轉為安穩綿長。亦爾以指尖劃過他的眉眼,纏綿地好似一汪泉水。她將林瀟睡著的枕頭往外拉出,把本身的頭悄悄靠上去。兩張臉捱得極近,近到她能夠看清林瀟唇上淺淡的胡茬。他的睡顏溫馨寧和,雙眉間因為經常皺眉而留下兩條淺淺的陳跡,雙眼闔著,向下彎出一個都雅的弧度。他有一張時候帶笑的唇,唇角略向上彎起,薄唇淡的看不出赤色。他的皮膚因著日曬而顯出幾分銅色,亦爾把手放到他頰邊,原就白嫩的肌膚被襯得愈發晶瑩白希。
“還好嗬,你現在是在我身邊。”她莞爾,輕道,“我也不差嗬!以是,我必然能夠讓你喜好上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