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菁搖搖籃的手停了下來,她微微抬開端,與他視野相對,見他眸子的淡色,心中躊躇了一會兒後,上前蹭了一下他微白的嘴唇。他身子高大,即便瘦了,也不見旁人那種弱氣,倒是清俊了很多。
莊懷菁點頭點頭,自那日說開以後,程啟玉也常常去看淳安,她倒不曉得貳內心到底想甚麼,不過淳安這麼招人喜好,又是他親生的孩子,他就算有些不喜,熟諳以後必定也會喜好上。
“先前還覺得他是個靈巧的,”莊懷菁笑道,“冇想到現在這麼鬨騰,也不曉得是不是隨我。”
程啟玉在說之前的事。
嬤嬤在背麵問:“要不要把小殿下抱下去?”
淳安拿著纏線旁的圓珠,小手亂動。
先前禮部還打造了一個銀玉的,莊夫人也送了個刻字的,莊懷菁充公起來,都放在一旁。
莊懷菁點頭道:“不消,得讓他們父子倆到處。”
等過了個時候後,莊懷菁換了件衣衫,被換下的裡衣有淡淡的香氣,衣服被水浸濕了,床榻褶皺一片。莊懷菁身子的薄汗也被擦潔淨,她坐在打扮鏡台前,麵色通紅。
殿內的三角內彎香幾擺珊瑚盆景,屋內鋒利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她們才說到程啟玉,就有宮女出去施禮稟道:“娘娘,養心殿的寺人剛來傳了信,陛下一刻鐘後過來。”
這東西確切有些年份,程啟玉疇前也常去寺廟,以是莊懷菁也信了程啟玉是向高僧求的。
莊夫人信神佛之類,和莊懷菁說過這類東西最好是上了年齡的長輩送,壓得住命,但程啟玉好不輕易給孩子送了個東西,莊懷菁便冇和莊夫人說這是他給的。
“你再如許,我不睬你了。”
陛下性子本就淡,前段日子越變越少話,辦事的手腕也峻厲很多,容不得任何人出錯,誰也不敢觸黴頭,一言一行都是謹慎又謹慎。
“……嗯,”她輕聲說,“但也還好,想著為了父親,就冇那樣難受了。”
淳安身量長大了一些,已經有五個月大,眼神純真懵懂,一逗就笑,莊懷菁摸了摸他的下巴,他又咯咯笑了笑,莊懷菁被逗樂了,心覺這孩子今後的性子該當比他父親的好。
……
嬤嬤跟在她前麵,給淳安撥浪鼓,道:“小殿下比來吃睡都很好,陛下時不時去一趟,服侍的人都不敢懶惰,他比來還學會翻身了。”
這是好久之前留下來的傳統,也不是年年都有,當年春季雨水多官府纔會設。
這孩子甚麼也不怕,莊懷菁覺著今後如果不找個嚴些的太傅,他都要成小霸王了,歸正她本身是捨不得嚴的。莊懷菁把撥浪鼓給中間嬤嬤,抱起他,在殿內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