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聽出他的意義，一時便沉默無言。

他正想著，便見林夫人寒星普通的眸子正凝睇著他，詰問道，“我冇那麼做。哥哥，你想過為甚麼嗎？”

話已出口，前麵的便也輕易了。何況早些年也多是趙世番順著她的，現在便還是如當年相處時那般，握了她的手道：“我們和好吧。”

他便揩去她的眼淚，說：“是我混賬……讓你悲傷了這麼多年。我也，我也很早之前便……”要說出來畢竟是難為情的，他便道，“都已是老夫老妻了，你彆哭。”

如許言之無物的體貼已聽了很多年，可那笨拙又有些負氣的歌頌確切有些年紀冇聽過了。林夫人倒也有半晌失神。

這也便是林夫人不如人的處所。太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鴻哥兒的原因，可林夫人想了五六年，卻還是不明白。

她考慮著說話，趙世番便凝睇著她，等她開口。

身後小廝忙從命弄開。趙世番倒是記起來，這一對博山爐也已是舊物了，還是當年他父親隨先皇伐蜀時得來的東西，一向丟在庫裡生塵。因林夫人不愛熏香，結婚後屋裡便未曾陳列熏香爐。那一回他操心弄了西域奇香來，非要令林夫人試，林夫人才從庫裡尋出這對博山爐來擺上。十幾年了，卻還擺在屋裡。

林夫人便抬手止住他，道：“既然如此，有些事我便非要問明白了。”

林夫人便看了他一會兒，道：“家裡的事卻冇有多費心。”

他便又記起林夫人床楣子上掛著的香逑，彷彿也還是當年她順手拋玩的那枚――那也是時髦了很多年的玩意，鏤空的銀球內置小圓缽，球如何轉缽口都朝上。在碗裡燃上香料，香氣便從鏤空處溢位。早些年貴婦人坐車外出，都愛在袖子裡攏一枚。車過之處，連灰塵都染上香味，十裡不斷。城中頑童爭相追逐，都覺得香車裡坐的是神仙妃子。

林夫人便緩緩的重新提及，“說句不大入耳的話，哥哥。當年我很不解父親為何就挑中了你――才情平淡，技藝更平常，也就油滑小巧些，卻也不過是平常紈絝都懂的油滑。竟無一處能令我佩服的。”

李嬤嬤不在，翠竹又不非常會抱孩子，阿寶很共同的又大哭了起來。林夫人無法，隻得將阿寶再接過來，低緩的收回些催人入眠的樂曲來。趙世番便湊疇昔，試著哄了一下阿寶，隨口道：“你又何必非養在本身屋裡？將西間清算出來給他住，多安排幾個嬤嬤照顧也就是了。你白日裡這麼多事，已經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