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尾往街邊茶攤一坐,吃了兩塊茯苓餅,聽得不遠處一人道:“有尾,我的美人兒。”
有尾扶額,一手將那妾鳥花抓住,將花蕊靠近唇邊,一字一頓道:“弄.無.憫!”半晌,便覺此舉甚是無聊,自顧自傻笑起來,將那花置於一旁,想著入夜定要聽妾鳥用古怪嗓音叫一聲那名字。
弄無憫心下稍動,一袖便將妾鳥捲起,馭氣飛出。
“我見嶀琈魚彩光,知你尋我,便立時朝這方來了。”目繁華喝了口茶,又抓了邊上綠豆糕,“可有念著我?”說著,頭往有尾處擠靠過來。
目繁華聞言,低了頭,緩道:“多番心機,終不抵弄無憫丹藥一粒。”
“如此良機,你卻連我實在來源都不做查問,果是傻子。”有尾在床上喃喃,又將被角掖好,這才入了夢境。
此時有尾倒是睜了眼,恍忽見弄無憫就在身邊,有尾吃吃一笑,“弄無憫?你.為何.在此?”
“隻願你安然,莫陷身於險,莫溺心於恨。你叮嚀的,我自當作到。”目繁華言畢,伸手重撫有尾髮髻,原想探身下去一近芳澤,卻終棄了此念,回身走了。
進了臥房,弄無憫也不脫手,眼風往床上一掃,那枕頭便自行擺的端方。他將手一揮,就見有尾直直往床上一移,又安穩落於床麵,以後那被子如有神般獨自蓋於其身。
目繁華握住有尾雙手,道:“那青姬夫人跟卸甲之事,你欲如何?”
“聽各方之言,覺縫隙百出。那道人不似囚住孃親,倒像為了保全。”有尾思及方纔卸甲所言,心上陡地一顫,“不會不會。”有尾點頭,口中卻道:“看那前後我爹爹人在那邊。”
弄無憫心知有尾來源存疑,身上亦負很多奧妙,此時酒後真言定然可托,隻是他自感此時此地不成久待,且趁其酒醉誘其心聲絕非良善。弄無憫冷靜退出屋子,又將屋外妾鳥安設,手再一揮,燭火已熄,暗中來臨那霎,弄無憫已是足不沾地出了斂光居。
入夜,那妾鳥花未得金線裹縛,又未支出錦盒,早已化形。妾鳥停在有尾頭側,衝有尾啼叫幾聲,有尾睡得正香,哪聽得耳邊鋒利叫聲,不耐煩打手一掃,複又睡去。
“時候即到,”目繁華看看四下,“我先回府安排。至於卸甲那邊,我亦會有所安插,你且心安。”
有尾輕喝:“找你前來,有閒事。”
有尾想得乏累,忽地念起那妾鳥花,忙進內堂將錦盒取了來,一翻開,那花立時飛至麵前。
“這金烏丹又現,倒似未被眾妖所知。看來僅知日宮跟愚城兩方傾力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