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無憫攜了無憂,陡化日華,彈指已至斂光居。
無憂如墮雲霧,呆立半晌,心中暗道:原是獎懲清楚,今卻縱情隨性。未見我行差踏錯,怎就禁足麵壁?一念至,一語出,忿忿抬臂,空指院外,慍道:”弄無憫,本是你惹逗挑逗,怎要罰我?“話音剛落,耳畔嗤的一聲,無憂回身,竟見堂上餘下數椅亦是迅指焚化為灰,心下驚詫,咬唇撚鼻,訕訕不敢言,然顧睞多回,便又點頭,羞惱含笑。
弄無憫聞聲,亦是笑道:“哪個更得爾心?”
弄無憫抿唇含笑,上前兩步,垂目輕道:“為孽畜所陷,困於媚器不得脫,現其效未有稍解,澆油,焚己。”
弄無憫稍一抬頭,笑容儘收,疾道:“何為?”
無憂近身,感四圍熱力大盛,實不得脫,抬眼定睛,見弄無憫麵色倒是沉寂,然氣味稍重,鼻若長風。
無憂勾唇,眼尾輕挑,飛入雲鬢,嘲弄道:“知廾目敗退,失宮主行跡;無憂忡忡,未料作憂天之思。”
無憂心知弄無憫嘲弄,本不介懷,然陡覺弄無憫探手,反將本身腰身一環,愈往其內稍拉。二人相視無言,麵上笑溢,眉語千篇。
無憂輕笑,手上行動不止,低低應道:“為君落冠弛帶,妾之責矣。”話音即落,心中暗喜:看你怎生應對!
弄無憫早查無憂色彩,笑容彌深,麵龐再近,輕道:“疏惰若斯,令吾久候,過矣。”
約莫盞茶工夫,無憂放緩行動,心道:如果疇前,早該厲聲喝止,羞麵遁走纔對,怎得本日遲遲不該?念及於此,無憂反是愁道:衣帶已寬,這外袍,究竟除不除得?一番思忖,偏惹本身麵紅耳赤,輕舔唇瓣,舌燥口乾。
無憂未想弄無憫直言不諱,原想輕狎些許,權作一樂,現聞其言,麵現慚色,又見弄無憫愈近,四目相合,驚見其眸漸赤,麵現調笑之態。
弄無憫倒未躲閃,闔目含笑,應道:“眼下豺狼當道,安問狐狸之功?”
弄無憫見狀,下頜再抬,應道:“欲要雪上加霜?”
話分兩端。
無憂稍一點頭,抬目嬌道:“非也。火上澆油,更是妥當。”
無憂並非懵昧,見弄無憫此態,思及密室情狀,雖僅得青丘數麵,然其股間血漬,麵上媚容,目逆而送,欲情相從。
無憂聞言,這方抬眉,見弄無憫神情絕非平常,不過幽囚於密室,怎得連性子亦是變了甚多,難不成那媚器果有奇效?心中念著,卻又不甘,反是收了兩手,稍一退後,嬌道:“濟君解困,妾之本懷;然見君未有稍動,恐妾奉侍不周,思前想後,原應自解羅裳以待。”話音即落,無憂已是抬手,鬆了本身衣帶,兩臂稍降,那橘色宮服已然墜地。不待弄無憫反應,無憂身子前撲,竟將弄無憫徑直推至椅上,本身陡地壓身疇昔,將其困於臂下,附耳疇昔,輕道:“夫君,於密室內,未得暇探看青丘門主一二,倒不知他那狐媚之術,可臻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