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無憫倒未躲閃,闔目含笑,應道:“眼下豺狼當道,安問狐狸之功?”
弄無憫見狀,下頜再抬,應道:“欲要雪上加霜?”
無憂如墮雲霧,呆立半晌,心中暗道:原是獎懲清楚,今卻縱情隨性。未見我行差踏錯,怎就禁足麵壁?一念至,一語出,忿忿抬臂,空指院外,慍道:”弄無憫,本是你惹逗挑逗,怎要罰我?“話音剛落,耳畔嗤的一聲,無憂回身,竟見堂上餘下數椅亦是迅指焚化為灰,心下驚詫,咬唇撚鼻,訕訕不敢言,然顧睞多回,便又點頭,羞惱含笑。
一言未儘,便見彈指金光,定身法已開。不待無憂啟唇,弄無憫身形一晃,已是近前,唇角稍抿,一手重抬;無憂側目,見其指尖微顫,近麵龐不過半寸,心下一怔,獨自探頭上去,將臉頰與其指尖不住搓挲。
無憂稍一點頭,抬目嬌道:“非也。火上澆油,更是妥當。”
弄無憫聞聲,亦是笑道:“哪個更得爾心?”
無憂長歎口氣,爭勝心起,不由暗道:常是一派楚楚謖謖,君子風采,現在即便如此,總要守其大德;爾雖千歲,我隻百年,然論蕩行淫姿,不羞末節,怎到你托大?這般念著,無憂亦是上前,二人鼻尖相擦,無憂兩手重展,扶上弄無憫肩頭,又再稍離,後便延其袖一起而下,直至腰際,抬手扯其襟帶。
弄無憫早查無憂色彩,笑容彌深,麵龐再近,輕道:“疏惰若斯,令吾久候,過矣。”
無憂勾唇,眼尾輕挑,飛入雲鬢,嘲弄道:“知廾目敗退,失宮主行跡;無憂忡忡,未料作憂天之思。”
無憂抿唇,強抑鼻息,胸如鼓擂,實難自控,陡移半寸,兩唇互觸,耳邊聞弄無憫輕喚,一字一頓:”無憂......“
無憂輕笑,手上行動不止,低低應道:“為君落冠弛帶,妾之責矣。”話音即落,心中暗喜:看你怎生應對!
弄無憫見狀,竟是步步退後,反縛兩手,闔目輕道:“情禪難坐。”言罷,又再啟目,腳尖卻向著門邊稍偏,似是欲離,然又不捨,自行磨折。
無憂聞言,這方抬眉,見弄無憫神情絕非平常,不過幽囚於密室,怎得連性子亦是變了甚多,難不成那媚器果有奇效?心中念著,卻又不甘,反是收了兩手,稍一退後,嬌道:“濟君解困,妾之本懷;然見君未有稍動,恐妾奉侍不周,思前想後,原應自解羅裳以待。”話音即落,無憂已是抬手,鬆了本身衣帶,兩臂稍降,那橘色宮服已然墜地。不待弄無憫反應,無憂身子前撲,竟將弄無憫徑直推至椅上,本身陡地壓身疇昔,將其困於臂下,附耳疇昔,輕道:“夫君,於密室內,未得暇探看青丘門主一二,倒不知他那狐媚之術,可臻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