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至此?”青丘稍喘,撫心歇了一刻,再道:“難不成慕我盛名,前來看望?”
橋玄英接道:“鄙人初時並未儘信,然尷尬其擾,便欲探卸甲門主口風;豈料那毒霧退後,卸甲門主不知所蹤,玄英也無它法,隻得靜待。”
青丘抬眼,見橋玄英麵色未有稍改,倒是誠心,想其所言非虛。
因青丘傷重,大夫花了數時候,創血方止;後又剜了腐肉,以藥草敷塗兩腿火傷,細細紮合,一番下來,已是日暮。
“本日,卻有一人上門,頭戴鬥笠,臉孔不明。”此言一出,青丘身子一抖,又聞橋玄英輕道:“那人指了前程,令吾前來此處……”
橋玄英忙應:“玄英至此,未見結界。門主已知玄英功法寒微,如何破得?”
“但是知日宮主重手?”
青丘思忖其言,幾次數次,未見忽略,不置可否。
待大夫告彆,橋玄英這方近前,輕聲扣問:“門主,可需些水糧?傷重若此,總需進些飲食。”
青丘鄙笑,怎會不知橋玄英巴結,依其所言,連弄無憂臉孔未曾識明,怎斷高低?然青丘念著橋玄英偶救弄無憂,亦歪打正著,及時止殺,保了本身性命;這般算來,陡感同弄無憂乾係篤深,似又跟弄無憫近了些許,心上竟感微甜,半晌緩道:“於客房稍駐,以備不時之需。”
“寧肯錯殺,怎可漏縱?”青丘言罷,念起溺內缶中弄無憫那句“萬無漏一”,不由喃喃數遍,心道:弄郎本日,不似平常。稍一轉念,卻又苦笑:從未長伴,怎得其平常臉孔?
青丘一哼,卻又長歎,緩道:“看你所為,想是日行一善?”
青丘半倚床榻,端倪微闔,雖聞橋玄英之言,不欲呼應。
橋玄英見青丘沉吟,輕喚數聲,待其回神,問道:“門主但是跟那鬥笠客有些淵源?”
橋玄英將杯盞稍一貫前,懦道:“是玄英驚擾門主。”
話音未落,青丘忿忿,切齒道:“弄無憂!”一時氣鬱,倒未思忖無憂現身愚城起因地點。
橋玄英未敢擔擱,速速於城內尋了大夫,相攜而返。
青丘暗道:未料愚城當中,風雲陡起。卸甲為弄無憂之父,真假莫辨;鬥笠客誘以陷九,令吾敗名,其意倒似專為那弄無憂!
青丘不屑,抵齒狠道:“為名為利,為妖為孽。你生而為妖,不慕名利,不施手腕,難不成吃齋唸佛,與世長隔?”
橋玄英未應,接道:“此女似為定身法所困,且外有結界,隱身不明。見吾顛末,懇求再三,懇吾施救以脫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