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大喜過望,吃緊再破藥指,分點缶身蜃目,後便暢懷抒臂,作環繞狀,緩貼上前,感身前一力,初時甚輕,彷彿輕撫,而後陡重,似鯨吸百川,不過斯須,青丘已為陷九所納,置身其內。
至此,弄無憫已於溺內缶內困了多日,刻刻煎熬,慾火不減反增,薄汗層層。
“吾定無恙,恐爾一定。”弄無憫緩道。
“速探弄無憫下落,得之即來不言堂報稟。”兀不言話音剛落,便化黑煙,瞬時無蹤。
弄柯聞言,低眉不語,心頭波瀾,實難少抑。
與此同時,知日宮外毒霧亦散,弄家姐妹及蒼文赤武,齊聚主殿,心下稍慰。
弄無憫長歎口氣,已然啟目,見青丘不著寸縷,嘴唇稍抿,卻未移開兩目,反是緩緩起家,下頜微抬,交睫數回,抬臂將頭頂金冠取了,那青絲如瀑披下,青丘見狀,耳畔模糊得怒濤拍岸之聲,身子稍顫,竟不敢少動。
“大姐,雖不知宮主去處,然不過兩日,白澒已散,定是宮主儘力施為,退了那廾目仙君。”弄丹啟唇道。
青丘當弄無憫顧恤,心下暗喜,輕道:“弄郎對待青丘,威雖重,恩尤深,青丘何德......”
這般想著,已然直往閣房,破開結界,直往弄無憫地點而去。
弄無憫聞言,卻不鬆口;青丘一臉訕訕,踱步上前,再撫上弄無憫虛像麵龐,半晌,自行褪了衣衫,赤身於前,媚道:“弄郎,你且抬目,瞧瞧奴家。”
弄丹低聲自語道:“或是大敵得退,宮主攜無憂外出遊曆,增廣見聞。”
弄無憫抬眉,麵上怒容轉眼無蹤,唇邊含笑,輕道:“有勞。”言罷,一個回身,已是背對。
廾目既歿,困局已開。
弄無憫還是咬唇,不見有應。
“弄郎,允是不允?”青丘見狀,想其終是難抵陷九邪力,此般模樣,足令民氣癢難搔,不由輕喚一聲,手足俱軟。
“困局雖解,總需尋得宮主下落,主持大局;曉其無恙,方可放心。”
話音即落,蒼文回聲起家,單手握拳,鎖眉道:“師父慧眼,定查無憂過人之處;至於其他,我等弟子,不便置喙。”
“既已自行捐軀,無憫卻之不恭。”
赤武聞言,吃緊道:“何故兩麵?”
“弄郎,奴身已至,但憑措置。”青丘見弄無憫立品於前,不過數寸,心下盪漾,幾已忘言。
青丘故伎重施,自行以血開啟溺內缶,斯須便見缶內氣象——弄無憫還是闔目寂靜,然其外袍已褪,堆於膝上,中衣純白,上繡金絲文瑤魚,衣衫已是儘濕;弄無憫貝齒緊咬下唇,施力甚深,已然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