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媒介不搭後語,說話顛三倒四,我不悅蹙眉,強忍漸濃的倦意,語氣也峻厲起來,叫他把話說清楚。
不自發地覆上胸口,隔著衣衫握緊阿誰名字,麵上裝得輕鬆,諷刺他莫非不怕變成暴君。他攤攤手,不成置否:“之前看史乘,總以為紂王為妲己挖心炮烙、幽王為褒姒烽火戲諸侯是多麼好笑,現在我想能體味到他們的表情了,為博紅顏一笑,我不介懷做一個暴君。”我說:“為了不讓你成暴君,隻好做瞎子不看男人,還天下一個承平。”說完抬起食指與中指,作勢要往雙眼戳去。
我笑問:“世上男人千千萬萬,你能為我殺幾個?”
纔剛卸去坎肩和外套,忽聞屋內有人悶聲道:“彆脫,我在這呢。”
頭上傳來降落笑聲:“每天被你追著打,跑的路多了,天然長得快,你看楚在劫就冇我高,那還是你的功績。”
“夫人言重了。”他還是一板一眼地答覆,抿直的嘴角忽而勾起一個弧度,很快又減退。策馬跟在馬車旁,筆挺看向火線,硬是冇正眼瞧我,好似我臉上有甚麼不能入眼的東西。
他半響不語,打動看我,兀地將我抵在門扉上親吻,抵死地膠葛著,久久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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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城恰好位於以北朝陽地帶,被司空長卿輕巧兼併,因陣勢險要,易守難攻,現在已是金陵一道天然樊籬。
我不覺他的傷感,靠在他的胸口聽著心跳,笑道:“不知不覺中你竟長得這麼高大了,十歲前還矮我一截的小豆芽,現在都高出我兩個頭,你說你是吃甚麼長大的,個子如何躥得那麼快?”
我道:“長卿,你是個心胸仁義的君子,天下皆知魯國公的金陵軍攻陷城池,善待俘虜,從不姦淫擄掠濫殺無辜,我曉得這是出於你的嚴律之治。你是金陵司空家的高傲,也是我的高傲,以是彆再說為了我寧做暴君如許的胡塗話了,輕賤了本身,也輕賤了金陵父老的對你的期盼,我不喜好。”
我一聽大驚,產生了這等大事竟渾然不知。
“無需多想,我是為彆人等的,他讓我傳個話,明天會為你大婚奉上大禮。”能讓蕭夫人親身代為傳話的,除了蕭晚風,人間更有何人?我謹慎翼翼扣問是甚麼賀禮,蕭夫人笑得深意,答非所問:“離天亮另有幾個時候,你先去打個盹吧,須知養好精力,才氣受得住他經心為你籌辦的那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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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棱兩口的態度,讓他不悅皺眉,想問甚麼又終究忍下,道:“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的。”加上一句:“另有蕭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