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人肖越王，我等願肖範蠡、文種，與夫人共辱，再圖大業；若夫民氣有大義不肯棄金陵，我等亦願為夫人戰到最後，自刎烏江也毫不畏縮半步。”

放下？這兩字說得何其輕巧，但又該如何放下？就算我能放下過往與他各種恩仇情愛，又怎能放得下在劫的仇？我能和任何人歸隱山林雙宿雙棲，又如何能夠跟逼死在劫的仇敵一起？

罪人……不管這場仗打還是不打，我畢竟都是一個罪人呐。

蕭晚月雙眼一眯，眼角寒光順水般的冷：“你甚麼意義？”

臨行前，藺翟雲道：“夫人，鄙人須得提示你一句，如果你要決鬥到底，金陵乃至全部江北必將遭受兩年前的冇頂之災，乃至比兩年前更凶惡更慘絕人寰，死更多的人；但如果你心念百姓，挑選不戰投降，以江北百姓對蕭家的仇恨情感來看，您必將被視作辱權之人，遭百姓們的唾罵和職責。”

我無所害怕與他對視，道：“你不肯意，我想你年老是甘心的。”

我瞪了他一眼，“彆混鬨了，快說到底是來做甚麼的！”須知以他蕭家二爺的身份進入金陵，如入龍潭虎穴般困難，再說而本年兩家又將吃一場頂峰對決的戰事，兩邊都虎視眈眈，一旦被人發明他在此處，那但是死路一條，就連我也不必然保得住他，忍不住斥道：“知不曉得你現在來金陵有多傷害，你是活得膩了要拿本身的小命把玩不成？”

我略垂目不去看他歡天喜地的臉，道：“你大哥如果取下金陵後，該是要稱帝了罷？”蕭晚月一怔，不知我為甚麼忽而有此一問，也據實回道：“天命不成違，大哥一身不凡，必定是要君臨天下的。”我點點頭，道：“你大哥膝下無子，又偶然娶妻，想必然然會封你為皇太弟。”

走了幾步，身後一緊。我轉頭看去，蕭晚月還懶怠地依托在浮雕玉牆上，微微抬手拉著我的裙角，神態多少要求：“我是當真的悅容，你也當真地考慮一下吧。金陵歸正遲早是要被大哥拿下的，你何必將女子最誇姣的光陰虛度在這類就連男人也厭倦的權鬥中去？何不趁機放下統統，與我遠避人間，去過那種神仙般清閒歡愉的日子？”

任由他肆意發怒，我問：“你真情願為我拋下統統，包含你的兄長？”他怔住了，連肝火也消停下去，吃驚地看著我。我淡笑，溫溫靠向他胸膛，輕聲道：“莫非你健忘了麼子都，你說要讓我成為這個世上最高貴的女人，你承諾過我的，要讓我成為皇後。”他的手略鬆，回臂擁抱我，俄然像想到甚麼似的用力將我推開，冷冷道：“你要我效仿宋太宗‘燭影斧聲’弑兄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