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水隻感覺,因符翎的傷痛,她的心口也俄然被一根極其纖細的線繞住了,那線悄悄地拉扯著她,扯得她又疼又酸,又疼又痛,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見周如水滿不在乎地點了點,符翎更是發笑,她風情萬種地抬了抬下顎,默了半刻才道:”也是了!現在那宮裡,怕的不是不端莊,而是太端莊。像二皇兄那樣的,纔是最不得聖心的。”
周如水趕去宮門前送她,符翎亦冷著張臉,她懶洋洋地斜倚在幾上,不過昂著下巴,聲音中透著狷介和文雅,淡淡隧道了聲:“後會有期。”便扭頭再也不看她了。
說著,符翎更是冷冷一笑。但是,她明顯輕嘲著,眼中卻又透暴露了一抹難以掩蔽的哀痛,她漸漸地抿緊了雙唇,啞著嗓子說道:“我母親曾幾次三番求君上為我賜婚,君上卻言,我既歡樂洛鶴,不如就替他守寡好了!可憑甚麼,你們都以為我忘不掉他?憑甚麼,我該為他守寡?“
聞言,周如水怔了怔,不由輕蹙著眉頭,避重就輕隧道:“夢見他麼?倒未曾有過。”
這聲聲句句聲嘶力竭,滿是積怨已久。她似是在問周如水,也似是在問本身,隻是問著問著,她卻也彷彿用儘了全數的力量,俄然就寂然地將臉深深地埋進了臂彎裡,像個脆弱不堪,失了根係的脫線木偶。
“兄長能做甚麼?他為六合立心,為生民立命。這般荒唐的事兒,他底子碰也不會碰。”
見她如此,符翎又是低低一笑。好笑著笑著,她的聲音卻有些啞,俄然低低地,自嘲地低喃道:“我卻好久,都未夢見過你大兄了。”
“旁的人我也懶得講,不過是提示你罷了。謝釉蓮可不簡樸,這幾年來,她受了多少非議?被多少人記恨?心字頭上一把刀,她能忍得下來就毫不是個簡樸的角色。”說到這,符翎懶懶地挑了挑眉,她深看了眼周如水,也不知是想到了甚麼,俄然就揚起了嘴角,笑道:“我聽聞,你看上琅琊王三了?也是了,那劉崢算個甚麼東西!”
她的話音一落,閣內的氛圍便似是一空,全然降落了起來。
“然也,現在那些個美人各個都願中那風騷箭。”周如水撇了撇嘴,言及這件事,神采極淡。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有的,隻是惜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