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炯七的態度倒是竄改了很多,不時以她為先,冇了先前的那些衝突了。炯七的苦,周如水亦深有所感,一時候,她也不覺有了些怔忪,櫻唇動了動,不由就放軟了聲音問他:“你可怨麼?”
周如水下認識地揉了揉耳朵,抬眼,便見一眾跪地施禮的宮娥寺人中,一老婦兀自便起了身,威風八麵地就朝她迎了來。
彼時,若不是婁後費儘艱苦找到了散落在外的耿氏族人,現在這天下,早就冇有亦陽耿氏了。可哪怕婁後一手重扶了耿氏,亦陽耿氏在接受了幾近滅族的慘難後,也逃不過英才俱喪,日趨式微的了局。
謝釉蓮入宮時帶的四個婆子冇一個是省油的燈,這餘嬤嬤是個灶房出身,身材比之普通婦人要高大威猛上很多,直是腰肢肥壯,力大如牛。她長得也不好,實是副滿麵橫肉的凶像。後廷當中,餘嬤嬤清算下人的刁鑽手腕算不上第一,也能算得上第二。昔日裡,任是旁的姬妾宮婢嚼了謝姬的舌根,都是由她出麵整治經驗的。見慣了她的惡相,也怪不得夙英見了她眉頭蹙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