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就在她這陰陽怪氣冷言冷語的空檔,周如水可算是醒過來了。
待入了席,在周如水麵前坐定。見著那片片淡粉色的杏花漂在雪水之上,婁解歡微微一笑,也是明白了周如水的巧思,便笑著說道:"曾聽母親言,千歲泡的花茶淡雅清甜,唇齒留香。現在,我倒是有口福了。"
“楚人?”這個答案叫周如水也是大開了眼界,她接過夙英端來的釅茶漱了漱口,吐進白釉牡丹碗裡。杏眼微眯,隻一瞬就想明白了裡頭的暗道,遂彎了彎唇,悄悄笑道:“確是狠招了!楚人信鬼而好祠,向來都神神叨叨的,還真是不好對於!”
來人是個麵色溫婉儀容不俗的娉婷美人,因著眼熟,夙英細看了眼拜帖,才知,這是周如水母舅婁安府中的嫡七女人,婁解歡。
說著,她便獨自取出了個湛藍瓷瓶遞向周如水,端倪微彎,大風雅方地睇著爐上沸騰的雪水,悄悄地笑道:"前幾日聽聞您受了傷,母親便心急得不得了。想起她母家有一味家傳的創傷膏藥,便孔殷火燎地催人去討了。卻哪曉得膏藥得了來,她白叟家卻受了寒。如此,便便宜我撿了個大漏,入了宮來。"
周如水這一問,夙英便低低地悶笑了開來。瀞翠卻嘟了嘟唇,直是有些不痛快地回道:“還不是因著長千歲麼?或許是她府內的存貨不敷了罷!此次第更加下了狠招,送來的孿生美人倒不是周人,而是自楚國來的。”
彼時,周如水已披著大紅大氅,捧動手爐入了茶席。雨雪初歇,四周都是白皚皚的一片,向來明豔的琉璃瓦都似裹上了一層白霜糖,叫人看著表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