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詹也是個奪目之人,曉得眾臣因立太子之事對他不滿,剋日便藉口辟穀,暫避了風頭。
瞧著周如水滿臉掩不住的笑容,公子沐笙點了點頭,寵溺笑道:“然。”
禦床早不塌晚不塌,偏是孝廉本該受封的這一日塌了,群臣忐忑,謝相那老不朽卻能一句話就將慍怒中的周王逗笑了,真是哪兒想哪兒都不對!
“是她先道, 情最難久, 故多戀人必至寡情。”周如水不滿地噘起豔紅的小嘴,微微揚著下顎。念及舊事, 她的心中極其不齒,更是神采倨傲地持續說道:“她有何資格替劉崢非難於我,天下最寡情之人不恰是她麼?放著大兄不要, 偏要勾引君父!另有, 她喚那庶子珩兒是為何故?他們謝氏不是一貫營私子詹為主的麼?如何卻和珩走得這般近了?”
周如水心下思忖著,想著想著也不由感覺好笑,謝姬這兒子也來得太輕鬆了些!還比她大上了兩歲,敢情是在孃胎裡就懷上了的?!
聞言,瀞翠又是一羞,她梗著脖子,吃緊隧道:“女君莫笑奴了,目前,前朝但是真出了大事!”
周如水蔫蔫地回了自個的華濃宮。
聞言,周如水笑笑未出聲,卻算是默許了。
周如水連著一夜未睡好,第二日,一得知公子沐笙下了朝,便倉猝去了仁曦宮。
君父沉浸玄門,日日煉丹,身子早已不如以往。謝姬入宮雖是得寵,幾年來卻不見有孕。反是她姑母長公主岱前歲送入宮的美人齊姬,兩個月前傳出了喜信。為此,君上大悅,重用了齊姬的兄長齊策,更是幾個月來都未曾臨幸謝姬了。
公子沐笙的仁曦宮中,原隻要顆十大哥杏孤植於水池邊,姿勢蒼勁,冠大枝垂。
宿世,自公子沐笙逝後,太子之位毫無爭議地落在了公子詹頭上,彼時,周王的身子日趨式微,已有些不清楚了。公子詹得實權後,對其他的庶兄弟未留半分餘地,可謂非常狠絕。對她,倒是從未下過狠手。到最後,他輕信劉崢,中毒身亡,多少還是因了她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