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痞,我惡棍?我的摩托車可不是淺顯的摩托車!你曉得它對我來講意味著甚麼嗎?”我的聲音因為情感的失控而變調。
“你瘋了嗎!”女人回身向我聲嘶力竭地喊道,她驚奇、大怒的語氣中略帶著哭腔。
“我不曉得!”
說話間我已半躺在地,叼著煙說:“賠不賠吧?不賠我這可就開喊了啊!”
扔手機的行動或許是我不由自主的情感宣泄,可較著是有點宣泄得過甚了,我的嘴唇微微翕動,一時不知說甚麼好。
我跳起家來,伸脫手說道:“快快,鑰匙拿來!這麼晚了你一個女的在外也不平安,去哪兒我送你……”
固然看不到暗淡中女人的神采,但能從她的表麵看出她正微微偏著腦袋,單舉起右手按在額頭,顯得非常惱火。她用力地理了理頭髮,而後用手指著我的腦袋說:“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你這個地痞,惡棍……”
女人不睬睬我,冰冷而決然地持續對著電話說道:“我產生了車禍……地點在科華南路……”
女人的手機劃了個非常誇大的拋物線,沿著一條我掄圓了的胳膊甩出的弧線延長而出的軌跡敏捷遠去、變小、消逝——我真的扔得很遠。
女人說的都對,但我仍嘴硬地說:“你開車的是鐵包肉,我騎車的是肉包鐵,你毫髮未傷,我車毀人亡也就差人亡了,讓你賠摩托車是便宜你了,不然我現在躺在地上哭爹喊娘裝碰瓷的,訛你個百八十萬的……”
我沉著下來,跳迴護欄內。女人從包包裡取出一個手機,玩弄了幾下,一束光芒照亮了江水中小小的一片,亮光掃來掃去,倒是不管如何也找不到摩托車的影子。
伴著女人的抽泣,四周雨聲漸響,像是用音量旋鈕扭大了音量普通,豆大的雨滴鋪天蓋地地從天空垂落,麋集地織成一張灰濛濛的幕布,遠處霓虹閃動的亮光被雨水折射得一片迷濛。雨滴砸在草坪上,碎裂成一片珠光銀閃。幾步遠處的女人本來暗淡的表麵變得恍惚,但是她的哭聲卻顯得更加清楚……
我猛地轉過身子,不顧她在我後背上撕扯,掛斷了電話,而後回身衝她吼道:“你乾嗎報警!”
“惡棍,惡棍!”女人尖聲呼喊著來到我身前,擂鼓般地用她的兩隻拳頭捶打著我的胸膛。
可它就這麼決然地成為了死物!
我說這話一半是為了戲弄她,一半也是誇大地采納了“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戰略,讓她感覺補償我的摩托車是個能夠接管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