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捧了匣子遞上去：“太太每日一早服侍了老太太用飯，跟著就是做早課，做完了早課，才返來用飯歇晌，女人午後疇昔存候便是。”

石桂依言進了春燕的屋子，吃緊報導：“表女人這些日子身子好了很多，太太纔去廟裡，表女人就說要開個幽篁女學，挑了我讀書拜徒弟。”

葉氏一日做些甚事，石桂是很清楚的，可她也想著要從速把拜師的事兒奉告春燕，先報備過，今後可就不能再為這個發落她了。

玄月內心雖酸，也得認她確是無能的，小陶瓶裡頭的花隔幾日就換一回，現在屋裡頭有桌有凳，桌子上還擺了茶盤，裡頭茶壺茶碗都是全的，這些滿是石桂籌措來的。

玄月看她這麼吃，也感覺香得很，兩個肚裡都少油，吃得光盤光碗，自有廚房的丫頭清算了東西，還戀慕她們：“表女人的性子也太好了。”

玄月戀慕，石桂卻躺在床上憂愁，葉文心明兒就要去葉氏那兒存候了，必得把那信交給她的，也不曉得葉氏肯不肯幫這個忙。

石桂便把沈氏病了的事兒奉告了她：“表女人出門前，舅太太就病了，表女民氣裡一向顧慮著，添了病症也有這個原因在。”

“你去回了表女人，就同她說太太要早課，請她午間來。”一麵說一麵把嵌羅貼貝的錦盒給她：“上回送的怕已經吃完了，送這一匣子是血燕盞，比上回阿誰還更好些，燉粥燉糖水都極好的。”

風霜雨雪日日如此，石桂點了頭：“老太太堅信佛道，家裡佛道節日向來都要辦的，太太每天卯時三刻起來，洗漱過後就往老太太處存候，日日都不間斷的。”

淡竹看外頭天暗了，吃緊點了個燈籠來，交到石桂手裡：“你拿這個照照路，可細心些，彆跌著了。”她扯了石桂袖子不捨得她走，石桂笑一笑：“等我那頭得閒了，我請東道，去我乳母那兒吃肉。”

晚風一吹，石桂緊緊身上的襖子，幽篁裡比彆處憑添一份清幽，夜深了竹影映著白牆，天生就是一幅水墨圖。

玄月自進了幽篁裡，除開首一天，還冇得過東西，內心總不好受，看著石桂采集東西，噘了嘴兒坐著燙腳，看著石桂鋪著花被麵，往裡頭塞了黃銅的湯婆子。

見石桂還站著不走，曉得她有話要說，尋了個由頭道：“上回銀羽的衣裳很得太太喜好，你拿一本花腔子去，看看另有甚好的，再畫幾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