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聽點是陪著女人玩耍,說不好聽,就是調撥了女人辦荒唐事,石桂如何不明白,聽了倒警省一回,等春燕返來還得從速把事兒報上去,內心頭又光榮得虧著葉氏往寺廟裡去了,若不然這事兒還不必然能成。
石桂一看鄭婆子滿麵是笑,內心先起了疑,鄭婆子待她並冇幾分至心,在彆苑裡許另有些,到了老宅,兩個掛了名頭的乾女兒,除開一季奉上些財帛,也冇旁的用處,可她這一番竟比本來進了葉氏的院子,還更歡樂。
管茶葉的是六出,她管的是煮茶,可她這麼說了,鄭婆子便抽一口氣,茶葉一罐頭很多少銀子,叫她管著茶葉便是很得看重了,鄭婆子笑起來越加至心幾分,那會兒說是她個聰明的,公然冇看錯,到哪兒都能混出來。
現在歸去開口就要十束肉,不出點血,鄭婆子也不會肯,石桂冇籌算就此跟鄭婆子鬨僵,宅子裡有她比冇她好很多,這一貫手上的活計也冇停,做了一雙鞋子,預備著給鄭婆子去。
正日子一到,石桂把這十條臘肉一壺酒,再加上一方繡巾放在托盤裡奉上去,就算是她的拜師禮了,院子裡置了小香案,上頭還掛了一幅畫像,畫像上是一個女人的背景,麵朝大海,架了畫架,正在作畫,葉文心穿了通身素色的袍兒,打扮的彷彿個女羽士。
瓊瑛看著葉文心端的拿出一本書來,說要以水作畫,讓石桂把長案理潔淨,鋪上白紙,瓊瑛手裡捏著茶托看著,葉文心睨她一眼:“這是本門不傳之秘,她是拜了師的,方纔氣學。”
幾個丫頭也不是冇碰到過這事兒,也都是學了兩句就告饒,石桂竟這麼肯長進,讓她寫,她就在書案前寫了半日,到中午用飯了,把描紅的字拿給葉文心看。
鄭婆子一腦袋算計,又給她添菜,又給她包肉,這個丫頭性子犟,得順著軟著來,石桂那裡能想到鄭婆子已經想到那麼遠去,見著個笑容兒的總比見著個夜叉要強,乾脆把來意說明白了:“上頭的姐姐饞肉吃,曉得乳母是廚房的,讓我往這兒來。”
大海碗裡十來個龍眼大的肉丸子纔剛出鍋,直冒熱氣,香得撲鼻,石桂一看便知鄭婆子又貪了錢姨孃的東西,這一碗怕是做好了帶歸去給女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