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嫁自主,讀書識字,聽起來倒跟後代普通,石桂怔怔無言,葉文心看她那神馳的模樣兒,悄悄一笑,雖是權宜之計,可收了一個肯學的,總比懶怠的要強,一付安撫的口氣:“怪道說收門徒要挑那年紀小的來,她們那一個個的都不肯聽我的。”
這一回從揚州帶了幾箱子書,裡頭倒有一半兒是仙域誌,分了兩種,一種是梅季明作文,顏明芃畫畫的,另有一種,便是她自個兒寫文配畫的。
“拜就拜,就在院裡頭,把門看牢了,隨她在屋裡如何使性子。”馮媽媽皺了眉頭,來的時候老爺都安排好了,隻要送進宮去,就冇有落第的,可如果進不了宮,花了多少工夫都是白搭。
這事兒本來也不是冇有過,瑞葉就是葉文心想收的第一個門徒,那會兒馮嬤嬤把瑞葉叫疇昔,大聲怒斥一翻:“女人年青不懂事,你也胡塗起來不成?要叫老爺曉得女人又折騰這些,可不剝了你的皮。”
桃葉渡頭的飿餶攤兒,江州城裡的糖粥鋪子,再有杭城泉與濟南泉,信筆寫出來,便似一幅畫卷。
瓊瑛焦炙,這事兒也太混鬨了,大師子的女人收一個丫環當弟子,還要開壇拜師,叫宋家人曉得總歸不好,何況另有一個馮媽媽在。
兩個一個坐在羅漢床上,一個坐在腳踏上,一說話就是大半日,玉絮瓊瑛看著葉文心有事可乾,再不發脾氣挑刺尋由頭折騰人,倒各各鬆一口氣,置上果子點心清茶,使了眼色給石桂,讓她服侍著女人。
馮媽媽卻揮了手:“甚麼了不得的大事兒,女人家玩鬨就玩鬨,有甚大不了的,總比她病著要強。”說著看了瓊瑛一眼,內心悄悄點頭,半點不得用,這會兒卻又不及再安排人了:“依著我看,還是阿誰小丫頭聰明,隻要女人出了院門不鬨騰,你們就是有功的。”
石桂睜著一雙大眼,裝著瞧不明白的模樣,鴨子都片好沾了醬,她可得死死咬住,或許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遇了。
葉文心是神馳敬佩,石桂倒是越聽越心驚,她生在蘭溪村,便是想聽個書往姚夫子書院邊站一站,都叫他斥責汙了賢人處所,哪能想到萬裡之遙另有個女子,以一人之力辦起了女學來。
我卻不知她辦的何事,就能跟聖比擬較了?”
石桂心頭起伏,她是覺著有些古怪,一是玻璃,二是女學,如果跟著讀了書,總也能曉得些世事,現在好似睜眼瞎子。
葉文心對著憲書挑日子,內心算著葉氏返來的日子,把石桂拜師定在了一今後:“倒是巧了,好日子隔得倒近,明兒就立壇,掛先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