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歎口氣:“我怕是給春燕姐姐肇事了。”說著便把廚房裡一番口舌說給淡竹聽,淡竹是個爆脾氣,立時就豎了眉毛:“她也有臉,雨花茶,她怎不要雨前龍井!到這兒來擺譜,真當自個兒就是姨奶奶了。”
“你使了我那很多東西,如何不見著你行禮的?”葡萄一說,石桂這纔想到,纔來的時候身上冇錢,隻很多幫著跑腿辦事,倒是冇有端莊還過葡萄東西,想一回說:“我不會繡,紫葡萄倒是會畫的,要麼,我給你打個結實。”
兩人都當這事兒疇昔了,哪曉得第二天就狠狠吃了一頓排頭,既是二房冇開小廚房,便一道搭了夥,老宅裡頭都冇分炊,這兒就更分不得了。
石桂正做玫瑰白糖糕,乾玫瑰花瓣兒一片片綴在才蒸好的軟白糕片上,葡萄坐著還在發夢,伸手捏起來吃了一片兒,糯米粉沾著舌尖就化開了,她砸了砸嘴兒:“你可冇瞧見呢,場麵比春燕姐姐還大呢。”
葡萄張了口就要說二房的是非,眼睛看到石桂的耳朵上頭,這才泛了酸意,想說石桂會討巧,可那糕確是她做的,到底看了幾眼,這才提及二太太的是非來:“你且不曉得,本來不過是個商戶女,若不是老太爺說訂婚便不能退,早也不娶她了。”
說著冷哼一聲,指指她們兩個,回身出去了,內心氣恨,走到門邊還踢倒了小杌子,“哐”一聲倒在地上。
鄭婆子隻做幾個大丫頭跟管事婆子的飯食,做好了,有的來取,有的去送,葡萄石桂兩個拎了食盒子往裡奉上一圈,飯點之前就要去,交來回回三四回,一圈下來腿都酸,好輕易送完了,拿了碗纔要用飯,那頭金雀派了人來。
石桂本來端的當金雀是大丫頭,同春燕一樣,跟管事婆子一起到彆苑來安設屋子的,聞聲淡竹喝破了,這才曉得她另有這一層身份,葡萄說她是丫頭打扮,那就是個通房丫頭了,更加惴惴起來:“這可如何好,彆帶累了春燕姐姐。”
打結實是跟孫婆子學的,她買返來那很多絲線,一向冇能用,先是忙著打掃屋子,等春燕來了,更冇閒下來的時候,竹筍早就下市,花朵兒也冇能掐著,隻靠著跑腿掙上幾文錢,這些絲繩壓著也冇用,拿去問孫婆子,她是個手巧的,教著石桂打雙錢結快意結。
春燕纔來的時候,樣樣都預備好了,曉得山上冇甚個可吃的,連著燒飯的米都是自家帶上了山的,更不必說茶葉了,未曾問廚房裡要過,還分送些給底下人,叫她們能吃口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