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貓兒崽子也隻帶走了一隻，臉上有一塊黃斑的不曉得縮在甚麼處所，這會兒還晃出來，喵喵找著火伴，石桂歎一口氣，把它攏到了貓籃子裡。

玄月挑中了瓊瑛的，瓊瑛那一間比玉絮的更靠裡，兩扇窗戶都能開，她挑完才道：“要麼，你睡那一間？”

石桂理了衣裳出來，玄月昂首衝她笑一笑：“看你睡得熟，也冇叫你，你看看，生了這很多了，我們恰好吃個鮮物。”

她還拾到一隻耳墜子，銀子打得桃花，收到袖子裡頭，未曾拿出來，石桂搖點頭，也冇心境去看那一間間空房：“你找著的，就給你罷。”

石桂摸一摸玉絮纔剛給她的一對兒金鐲子，細窄窄的鐲身，嵌了一排米粒大小的珠子，看著又精美又細巧，這些東西現在更得藏好了。

石桂一覺睡到日影西斜，她翻身坐起來，靠窗桌上的小籮兒裡頭盤著的貓兒動動耳朵尖，抬起臉來看一看石桂，彷彿也曉得這下子冇人疼了，奉迎的衝著她“喵”了一聲。

廚房忙成如許，午間不過給了一把麪條幾顆菜，讓她們自個兒上麵吃，本來葉家人在，那是客人，蕭瑟了哪一頭都不成，現在都是自家人了，還是兩個丫頭電影，更冇甚個說頭。

玉絮她們走了兩日，葉氏還冇好上些，馮嬤嬤便帶了人來，特地告罪一聲，說是回籍奔喪去，這會兒已經急著要上船了，再也冇有來時那付笑麵孔，又是湊趣又是奉迎，葉氏拿眼兒颳了她，派了身邊得力的婆子一道跟著。

宋勉內心過意不去，他受了石桂幾次恩德，一心報償，卻連這樁小事都辦不到，看她說得雲淡風清，他便道：“如果今後她再打你，你躲不過期，就往這兒來，我總在這兒讀書的。”

石桂擺擺手：“那哪兒能呢，我又不是個木頭人，她想打我，我還不會跑麼，本來也冇打過我，不過表女人要走了，我成了冇處落腳的孤鳥，她這纔敢打我的。”

廊上的彩燈籠還掛著，可間間屋子都開了門，裡頭空蕩蕩的半點人氣都冇有了，玄月各個屋子逛了一圈，采集了很多不及帶走或是不要了的東西，六出素塵屋裡頭的香肥皂粉珠匣兒，捧在手裡拿返來，往石桂跟前一攤：“這是她們遺下的，想是不要了，你看看要哪個。”

玉絮走的時候櫃門上的鎖跟鑰匙都冇帶走，還省了她的鎖錢，衣裳理著擺起來，這麼一看，她的東西遠不算多，櫃子裡頭另有一半兒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