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壯漢歉聲說:“我們也是受命行事,對不住了,兩位。”方漸升捧手咳嗽兩聲,乾休說:“等等,要殺我們也不急在這一會兒,我能問問是誰下的號令嗎?”那壯漢猶躊躇豫:“這個…這……。”
那叫周蒂的怒喝:“既然曉得我們,你們還這麼猖獗!”
本來她們跳崖冇死,爬到岸邊,兩人也都虛脫了。方漸升背起周蒂沿著崖邊小道繞上來,他邊走邊說:“小妹啊,你挺著點,頓時就到了。”周蒂在背上掙紮:“放了我!讓我死了算了!我…我兩隻腿都摔斷了,你還救我做甚麼!”
但是就在他們扣動扳機的當口,方漸升拉著周蒂回身一跳,沉進了大海裡。那些持槍的奔到絕壁邊,捶足頓胸,當中有人就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何向上麵交代啊?”又有人說:“不要慌,跳下去也準死無疑了,我們就說回程路上觸礁,船沉了,屍身也跟著沉到海底了。”世人紛繁點頭,表示附和。
周蒂恨恨地說:“你也曉得我傷了,傷得隻剩一口氣了,為了這口氣我也爭!隻…隻可惜我的小殷立,我的兒,媽今後怕是好長時候見不著你了。”
黑暗裡,一艘輪船悄悄泊岸。
方漸升淒笑一聲:“對著我這個快死的人也不敢說嗎?”
今晚島礁之上模糊有燈,燈下撐著一個大帳篷。早晨風大,有些冷,十幾小我擠在一個帳篷裡伸直入眠。
那些持槍壯漢合到一處,端槍正要射擊,那名女子俄然大喝:“停止!你們兵不像兵,匪不像匪的,是雙魚會的殺手吧?曉得我們是誰嗎?”
方漸升也不依她,更不答話。
方漸升顫抖動手指向黑空,傻傻隻笑。
帳篷內裡人猝然驚醒,頓時驚叫聲一片。
見她們話儘,那些持槍的扣動板機“啪啪……”槍如爆仗連綴響個不斷。
周蒂抓住他的手,泣問:“你是不放心雅伈嗎?”方漸升苦聲淒淒的說:“她遺傳了我的病根,我真…真不放心她啊。她長大會是甚麼樣呢?甚麼…甚麼時候結婚生子?如果能見見…見我的半子,再…再抱抱我的外甥,我就心對勁…意足了。”說罷,眼皮子就垂了下來。周蒂哭喊:“你彆閉眼!你想見半子,實在已經見著了。”
等屍身埋好,嚴授將周蒂抱離帳篷,上了小輪船,叮嚀駛船的離。把周蒂放在艙室裡的床上,查抄她的傷勢,不由心傷:“這也太狠了!實在不可,你就學樹仁大哥,隱姓埋名算了。”
待得傷痛稍有減緩,她抓起衛星電話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