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過磨難的人打心底裡有靠近感,焦二原賦脾氣有點外向,但在我家裡,像換了小我,天南海北的說個不斷,當然更多的是他養鴿子的奇聞異事,但說著說著,他俄然停了下來,看著我手上的茶壺發了愣。那一趟神農架我算是大抵體味了他的本性,他不說話還發楞的時候,實在是他想說而不好開口的時候。我又往他茶杯裡倒了些茶,笑著問他“焦二,你要問我養鴿子的事兒我還真幫不了你,你如果丟了鴿子,讓我幫著找,我也許還能幫上忙。”
焦二養的鴿子大多是良種信鴿,為了培養它們的飛翔才氣,老在家四週轉圈必定是不可的。每到週六週日,焦二天不亮就起來,把鴿籠抬上三輪車,帶上十幾隻鴿子,一起向西。北京養鴿子的裡手,喜好去西山或者北溫泉放鴿子,焦二最常去的還是京西的百望山,固然路上要騎三個小時車,但倒是焦二最休閒最鎮靜的時候。
在我們去神農架之前,焦二的鴿子已經開端零散的喪失,一週也就一兩隻。開端焦二覺得是被彆人家的鴿子招了去,這對養鴿子的人來講也是平常事。但焦二的鴿群足足有一百五十隻,常常是把彆人的鴿子招來,讓人招走很難。鴿子實在是很忠貞的植物,絕對一夫一妻,一旦在一起,還真是存亡相隨。很多鴿子的妃耦死掉後,便不再找其他鴿子,這一點和天鵝很像。焦二丟掉的鴿子裡,有很多是已經婚配的,人乾出拋妻棄子的事兒常見,鴿子卻絕無能夠。再者,焦二養鴿子養的是豪情,都是鴿雛時就開端養,他的鴿子通人道,我是在神農架就見地過了。以是,焦二的鴿子被彆的鴿子招走的能夠性為零。
白叟還奉告焦二,有一年,大雁北飛的時候,他在百望山山頂。那會天有點陰,雲很低,他看到一對大雁飛過,按說雲再低,大雁也不會飛進雲層,可一轉眼的工夫,那對大雁在雲層下消逝不見了,本覺得是目炫了,可一會兒瞥見隻孤雁從雲層下冒了出來,久久盤桓不去,白叟才明白,那群雁是讓雲給吞了。
焦二感激的看看我,“我帶了指南針去,很普通,我想讓您幫著闡發闡發的是另一件事。”
焦二蹬著三輪,一小時就出了西直門,過了植物園、首體,拐上白石橋路,就是平靜的林蔭大道,路兩旁的楊樹都有二十多年的樹齡,高大筆挺,遮天蔽日,很有一些異國的故鄉氣味。到了頤和園再往北幾裡地就到了百望山。百望山實在不高,爬到山頂,腿腳利索的用不了一小時,但因為四周非常的空曠,這山就顯得非常高聳,也就有了“一裡一轉頭,百裡百望”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