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年搖點頭,低聲道:“正因長輩曾經錯過,不肯再傷人名聲。”
但是這與溫宥孃的婚事比擬,卻又是另一回事。
溫宥娘生身父母之事,他亦是曉得的。是以溫宥孃的婚究竟在本就困難,要再退婚兩次,又哪再說獲得好人家。
“那周家娘子母女,你可有想過當要如何措置?如果讓她們母女回到江南城,周家找上門來,又當如何?周家另娶新婦,傳聞為人不大慈愛,你可曉得?另有周家娘子的大嫂,因當初周家娘子與你議親,其母將統統陪嫁折做嫁奩,是以與周家娘子分歧。這些你可都有考量?”
餘慶年聽得六老太爺這麼一說,先是有些憤怒,感覺六老太爺這話說得有些胡塗,隨後又反應過來對方為何這般說,那憤怒的臉頓時又通紅了,隻呐呐道:“溫老先生見笑了。隻因長輩隻租了這一個小院,常日裡又無人打理,才請周家娘子操心一些。周家娘子現在正值夫孝,還望老先生莫要打趣。”
六老太爺也不含混,隻問道:“之前那位周家娘子貌美賢淑,餘賢侄可有所籌算?”
六老太爺心中已猜想到這就是那位周家娘子了,隻點頭道:“吾乃曲水溫氏。”
兩邊前去魏山長那說之時,魏山長也便同意了。
是以,六老太爺就問道:“聽聞周家娘子與賢侄自幼一道長大,且先前也有訂婚,不過因守孝之事遲誤了。現在周家娘子既然又與賢侄有緣。賢侄何不與她再續前緣?想來也當是一樁美事。”
也就讀書人的嘴皮子,幾句話一說,黑的變白,白的變黑。
六太老爺的話,餘慶年是聽進了內心去了。
餘慶年雖與溫宥娘有幾麵之緣,也得一送傘之恩,但是要說豪情倒是如何也比不過對周家娘子那一份靠近於嫡親之情的。何況餘慶年對周家娘子另有那麼一份深沉的歉意在內裡。
本日見兩邊已然說定,假裝婚約不存在,且六老太爺還情願為餘慶年保媒,保媒的工具還是當初餘慶年父母選定的兒媳,魏山長尋不出半點分歧意的處所來。
六老太爺見餘慶年傻在了那,又添油加醋道:“我府上的娘子道,周家娘子得本日之果,蓋因賢侄你當日之因,若能再續前緣,不止一樁美事,亦算是體味一段因果。便是前輩地下有知,也當是欣喜。”
六老太爺不說與餘慶年退婚之事,隻說餘慶年與周家娘子有緣分,不如再續前緣。也算得上是給餘慶年一分麵子。
厥後因與餘慶年的婚事不成,又重新遴選夫婿,為了讓本身女兒在夫家立得住,不因訂婚了兩次而受挖苦,是以籌辦的還是本來的那份嫁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