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液染了他挺括的紅色襯衫,很快分散開一大片。
這話,卻讓一旁的宋井深深被震驚。
……
過了好久,他才閉著眼,波瀾不興地開口:“甚麼時候能夠出院?”
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做出不異的挑選?
可卻那麼那麼英勇地攥著那把刀。
他伸出帶著血汙的左手,將填滿她嘴裡的東西抽出來,又低聲道:“放手。”
說完,他又用刀鋒挑起了唐言蹊的下巴,“都說當年無惡不作的唐大蜜斯給你陸三公子戴了好幾頂綠帽子,如何你現在竟然還肯為了她斷手斷腳的?”
見他醒來,她喜極而泣,“仰止,你醒了?”邊說邊撲到了他身上,眼淚就這麼濕了他胸口的衣衿,“你嚇死我了你曉得嗎?你嚇死我了!今後千萬不要再做如許的傻事了,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和相思如何辦?”
“不可,你敢!”
“唐言蹊!”他終究失控般厲聲大喝,“罷休!”
從一開端就冇法視而不見。
骨頭斷裂的聲響讓宋井的脖子都跟著一縮。
他如許說著,眉眼中藏著七分沉穩,三分倨傲。
陸仰止盯著他。
可男人的態度較著冇有任何還價還價的餘地,他做決定時向來如此,彆人連過問的權力都冇有。
宋井抹了下眼角,俄然不懂這二人之間究竟是種甚麼樣的乾係。
陸仰止的嘴角卻彎了下,放輕了聲音,左手握住了她滿是血的右手,摩挲,“不是膽量大得很嗎?”
怪不得她和陸總之間總彷彿有過甚麼,怪不得她能仰仗陸總一個眼神就猜出他的心機,怪不得陸總對她的態度時近時遠,明顯總把“討厭”二字掛在嘴邊,卻事事未曾究查,乃至在旁人肉眼可見的範圍裡,給了她令人匪夷所思的寬大。
他還在發怔,那邊床上的女人就已經瞪大眼睛、“嗚嗚”地喊出了聲。
不過她說的倒也在理,刀子深切手掌,拔出來會更痛。
那刀有多鋒利,冇人比他更清楚。
綁匪大笑,“看不出來陸總竟然是個情種啊。”
唐言蹊的神采“唰”的白了。
他的額頭上亦是出了一層薄薄的盜汗,雙唇本來就薄冷的色彩褪成慘白。
話音到了喉嚨,卻又被她生生嚥下。她明白,這個男人最討厭膠葛不休的女人。
可他身上再無防身用的第三把刀。
唐言蹊垂眸含笑,“那我們最多隻能算是同歸於儘了。”
深沉如海的眸光裡蘊著極其冷厲懾人的色彩,說話的氣味不穩,嗓音卻還是沙啞降落,“你有本領就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