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和陸總之間總彷彿有過甚麼,怪不得她能仰仗陸總一個眼神就猜出他的心機,怪不得陸總對她的態度時近時遠,明顯總把“討厭”二字掛在嘴邊,卻事事未曾究查,乃至在旁人肉眼可見的範圍裡,給了她令人匪夷所思的寬大。
饒是宋井一個七尺男兒,都聽得背上寒毛豎起。
她的手還被綁著,眼眶有點紅。
可到了關頭時候,哪怕為對方死,都無需眨一下眼睛。
他冇有碰右臂間的刀,就任由它插在那邊,幾步上前狠狠一腳踹翻了綁匪,左手用了狠勁一掌劈下去。
被她如許一問,他卻又想,實在還能夠再疼一點。
可下一秒卻想,也無妨,他提起這些事,或許能讓陸仰止轉意轉意也說不定。
――怕疼,她做的事情是怕疼的人做得出來的嗎?
宋井忙道:“是,陸總!”
綁匪大笑,“看不出來陸總竟然是個情種啊。”
綁匪大驚,這才發明女人做了甚麼,倉猝想抽回刀身,卻抵不過女人冒死普通的力道。
陸仰止閉了下眼,竟感覺,她這無聲的兩個字,便已經充足成為他必須如許做的來由。
想到阿誰女人,陸仰止下認識瞥向本身的右臂。
“我冇事。”他淡淡地截斷,隻感覺她一貫文雅端莊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顯得非常聒噪,竟還不如阿誰女人……
那刀有多鋒利,冇人比他更清楚。
唐言蹊垂眸含笑,“那我們最多隻能算是同歸於儘了。”
話音到了喉嚨,卻又被她生生嚥下。她明白,這個男人最討厭膠葛不休的女人。
可天下姓唐之人無數,誰能想到這個唐蜜斯,就是五年前在榕城鬨出滿城風雨的那位唐大蜜斯!
冷言冷語,明嘲暗諷,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很沉著地攥緊手裡的刀,目光落在綁匪身上,“我廢一條胳膊,你放了她。”
心態稍緩,便聽到男人沉緩冷酷的嗓音:“我的女人,一天是我的,一輩子就都是我的,像你們這類隻會病篤掙紮的喪家之犬又如何會懂?”
陪床的女人被嚇了一跳,也跟著復甦了。
他微微掀起視線,打量著這間初級病房。
她逼退眼眶裡的淚,猛地將本身的手湊到近在天涯的刀鋒旁。
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結髮伉儷。
能禁止他,就好……
他如許說著,眉眼中藏著七分沉穩,三分倨傲。
隻聽聞刀鋒刺入血骨的聲音,在這空曠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宋井抹了下眼角,俄然不懂這二人之間究竟是種甚麼樣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