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性飄然立於白骨山頂端，單掌豎起，直視這邊，通俗的眸子卻彷彿聚焦在他身下的地板。他說：

“我撲滅藏經閣，又怎不知滅不了他？覺性之修為，已觸到劫境邊沿。隻是若不如此，我心中執念亦能化魔……”

與四周格格不入，如站在另一個天下。

一道電流自檀中突入，衝上靈台。李壬身材如被雷擊般陣陣痙攣，嘴角流涎，那層糊開口鼻的濕黏厚重的油膜卻開了一條縫，透進了一絲清冷的氛圍。

黃油油的燭光黏膩搖擺著，他身材重重倒地。

“唉！他們皆為執念所迷，已然入魔，此番覺性固結法身……隻怕他們性命不保。”

氛圍亦黏稠，一呼一吸，如在水中，快喘不過氣來，李壬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黏稠的氛圍滑入鼻腔，肺部，儘是腥臭味。

無數隻燭架包抄大殿，搖擺無數燭火，傾瀉出黃油油的光。

他跌坐在地，神采煞白，腿抖如篩糠。

李壬大驚：

覺性不再理他，移開目光，平視火線。

胸中熾熱彷彿炸開了，衝上腦海，身材又炎熱起來。

慧光忽眼神一凝，麵前少年瞪著雙眼，眸子裡烈焰熊熊，是倒影著藏經閣的火光……還是……

再不往這邊看一眼，彷彿李壬隻是蟲豸草芥普通。

“我還看到他身下圍著一大群和尚，皆是著了魔的麼？”

“好罷，隻能說極力便是了。”

掛在腰間的木牌一陣顫抖，綻發藍光，一道清冷的暖流順著腰間突入腦海，又幾次沖刷著。

慧光點頭：

……

眼中氣象垂垂恍惚，彷彿罩了一層渾濁的油汙。

麵前一片烏黑，落空認識。

他拉下李壬雙手，李壬心驚這老禿驢怎生這麼大力量。慧光從手腕上扒下一串佛珠，塞入李壬手心。

下認識地用力呼吸，卻適得其反的把臉憋得通紅，一口氣接不上來，隻感覺腦袋發痛發脹，肺裡火燒似的。

李壬轉頭望向青銅大佛頂端的覺性。

李壬聽得目炫神迷，隻感覺慧光所講之事雖詭異莫名，卻比哪本誌異小說都要出色，此時聽到不明意義的詞，他獵奇道：

……

俄然他笑了，麵色平和，盤腿打坐，合掌誦經：

卷一終。

畢竟驚駭了，抬腿欲打轉回到慧光身邊，但是此時卻感覺氛圍濃稠非常，呼吸也垂垂困難，彷彿鼻子被糊住。

慧光點頭不答。

藏經閣烈焰熊熊，四週一片通紅，火光映照著一老一少麵色明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