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狠惡咳嗽幾聲,因痛苦而扭動著身軀,更顯臉孔猙獰:“不錯,人是我們殺的。當年黑狐你不也在場麼?不幸兄弟們還覺得你是來清理場子的,誰知一回身參與暗害的十幾個兄弟全被你殺的一乾二淨……若不是我反應快,怕也早成了你的劍下亡靈。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你畢竟不肯放過我……”
“你!”陸淺蔥向前一步,一把抽出江之鯉的佩劍,恨不得一刀刺死這賊人報仇雪恥。
江之鯉沉默了一會兒,眸子和髮梢都帶著拂曉前清冷的氣味。他問:“你想聽甚麼?”
自始至終,陸淺蔥都很安靜,安靜得就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隻是講故事的民氣靜如水,聽故事的人卻越聽越心疼。
男人的笑聲戛但是止,咧著嘴古怪道:“他殺的人那麼多,少了一個陸府又如何?”
陸淺蔥安然迎上他陰鷲的目光,喉間哽了哽,問道:“你們為甚麼要殺我阿爹,誰教唆的?”
這一畫麵,有種似曾瞭解的感受。陸淺蔥攏著身上的黑袍子,從馬背上一躍而下,黑袍翻飛,紅裙飄搖,她落進一個暖和寬廣的度量中。
陸淺蔥麵色有些令民氣疼的慘白,她輕而剛強的拉下江之鯉覆在眼上的手,渙散的眸子半響才聚焦,喃喃道:“我,曾經嫁過人……”
男人哧笑道:“殺手接活不問啟事,不問買家,隻看代價,黑狐未曾奉告你?”
江之鯉冷眼望著他,說:“為了八年前陸府被滅一案。”
江之鯉低頭看她,緩緩將劍從她狠惡顫抖的手中抽出,問道:“另有甚麼要問的?”
陸淺蔥握緊了拳頭,忍不住低聲道:“汴京陸相,是誰殺的?”
陸淺蔥下認識後退一步,江之鯉卻悄悄拉住她的手,說:“彆怕。”
陸淺蔥眼眶發紅,咬唇狠聲道:“為甚麼,為甚麼當年死的人不是他!”
“陸府?”男人啞聲怪笑:“我殺過的人那麼多,哪還記得甚麼陸家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