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炷香後,挺著大肚子的何氏和何二到了縣衙,一進公堂,那何氏便涕泗橫流的哭倒在堂上,捂著豁了口的門牙尖聲道:“大人,民婦冤枉啊!”
說罷,她自嘲一笑:“我一個當壚賣酒的,隻要人們心中還對我存有鄙夷和成見,打跑一個何二,明日說不定另有張2、李2、孫二……若無人再護我,我又該如何置之?我要上公堂打官司,要爭的不是一個勝負,而是要這烏山鎮能把我當作一個獨立的人來對待,而不但僅是一個憑藉男人而活的女人。”
黃縣令捂著耳朵,連敲數下驚堂木,乾咳道:“寂靜,寂靜!何氏,陸氏女狀告你和何二私闖酒坊,欺侮她不說,還命人打砸店鋪,你可認罪?”
“哎,慘嘍慘嘍!”
陸淺蔥口鼻流血,她甩了甩嗡嗡作響的腦袋,她吃力睜著視野恍惚的眼,半響纔看清麵前這一襲白衣是誰。
“這……”黃縣令一時語塞。
說罷,他朝縣令暴露一個意義不明的痞笑來。黃縣令立即會心,順著他的話問道:“你有何委曲?”
頓了頓,他彌補道:“師父說,我們就像是一家人,有很多的類似之處。”
如此顛倒是非吵嘴,陸淺蔥心中一怒,冷聲道:“宋氏含血噴人,望大人明察!”
陸淺蔥嘲笑一聲,直視黃縣令道:“敢問大人,您有甚麼證據證明我勾搭在先?”
令牌一下,陸淺蔥身邊的兩名衙役便擺佈開弓,狠狠扇了陸淺蔥兩個耳光,直將她打得兩眼發昏,腦袋裡嗡嗡作響。
劉大娘是個未曾識字的鄉間人,聽得迷含混糊的,舊林倒是聽懂了陸淺蔥的意義。他沉默半響,忽的抿唇一笑,說:“也好。陸姨,我和小淵會陪著你的。”
何二意味性的跪了跪,滿臉凶煞之氣,粗聲道:“草民無罪,草民冤枉!”
舊林和故淵站在人群中,聞聲有人群情道:“這陸小娘子是不是傻,何二那樣的人,連縣太爺都不敢招惹,她竟敢來狀告他,這不是自尋死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