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陸淺蔥勉強扯出一抹淡笑，摸了摸婆婆溝壑縱橫的，烏黑的臉頰：“不騙你。”

陸淺蔥怠倦的閉了閉眼，再展開時眸中已是一片死寂。她道：“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我不會歸去了，永久都不！”

她一寸一寸耐煩的將婆婆的手腳洗淨，這才用冷水滲入的帕子敷在婆婆腫起的腳踝上。她又查抄了一遍，婆婆並無其他的傷處。

陸淺蔥一邊‘唔唔’的遁藏著他的唇舌，一邊極力抵擋，拳打腳踢，趙徵卻不退反進，沉重魁偉的身材壓在她身上，更加猖獗起來。

趙徵在她耳邊啞聲低語，如同毒蛇吐信：“以是，哪怕是天涯天涯，本王也要把你挖出來捏在股掌當中。”

瘋婆婆的板屋裡又黑又冷，家徒四壁，有冷風從陳舊不堪的窗欞中吹進，冷地發顫。

陸淺蔥手中抱著一隻銅製的香爐，麵色慘白，渾身抖得短長，香爐的獸腳上還沾著新奇的血跡。

但是手中的香爐還冇來得及落下，趙徵卻忽的軟下了身子，趴在她身上冇了動靜。

窗外的雨停了，陸淺蔥扶起瘋婆婆，籌辦先送她回家，再去請一個郎中幫手看看傷勢，成果剛起家走了兩步，腳下便踢到阿誰方纔用來砸傷趙徵的香爐。香爐咕隆隆的滾了幾圈，那沾著血跡的獸腳剛好正麵朝上，在暗淡的油燈下閃著刺目標紅。

陸淺蔥渾身出現雞皮疙瘩，剛想大聲呼救，卻被趙徵霸道的堵住了嘴唇。掙紮間，陸淺蔥的手碰到床頭一個硬硬的物件。

“我噁心？”趙徵古怪一笑，又反覆一遍：“噁心，好，我噁心。”

瘋婆婆收回一串含混不清的咕噥聲，陸淺蔥聽不懂，隻好問：“能站起來麼？”

瘋婆婆鬆了手，陸淺蔥打了盆冷水進屋，將帕子打濕。冰冷入骨的水總算滌清了她的神智，陸淺蔥那惶然躁亂的心總算緩緩沉寂下來。

看到她神情悲忿，眼角濕紅的不幸模樣，趙徵倒是不覺得意，強行扳過她的臉冷哼道：“如果恨能讓你屈就的話，那再恨我一點又何妨？”

為這麼一小我毀掉本身平生，不值得。

她想了好久，終是翻開香爐，抓了一把香灰糊在趙徵的傷口上，勉強止住了血。

陸淺蔥恨他是真，怨他也是真，但從冇想過要親手害彆性命……她不曉得萬一趙徵醒來，會是如何一番腥風血雨，她隻曉得殺人這類事，她做不來。

“婆婆！”陸淺蔥猖獗的捶打著趙徵，眼睛裡拉滿血絲恨聲罵道：“竟然欺負老弱婦孺，趙徵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