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幾個字給我看看。”陸琉道,書房服侍丫環忙將書案和筆墨奉上。
書房裡丫環忙擺了一個坐墊陸琉軟榻下方,陸大郎想了想,還是恭敬朝陸琉叩首存候後,才端方跪坐於陸琉下方。
“我問你們,這偷懶主張是誰出!”
“唯唯——”大郎喏喏回聲,屏息寫了二字,此次兩橫略微直了些,他自發寫得不錯,心定了定,可耳邊卻聽父親悄悄一聲冷哼,他手一軟,一筆又寫歪了。
就施溫走神時候,陸琉已經讓大郎寫完了百、千、萬,“不錯!”陸琉竟然笑眯眯嘉獎兒子道:“學得不錯,竟然都能寫出來了!”
陸大郎眸子子跟著雲展一上一下,聽到陸琉問話,不敢怠慢,朝父親磕了頭才道:“先生剛教了我《論語》,還讓我描紅。”
陸琉卻低頭望著地上那盞被本身摔碎茶盞歎道:“這茶盞是當年我畫款式、子訂婚做胎體燒製而成,一窯僅燒成兩隻,子定那隻暮年就毀了,這隻已經是絕品了,真正稱得上‘如銀類雪、胎薄如紙’,成果就敗你這孽畜手裡!”陸琉指著陸大郎恨恨道:“我要你這蠢物有何用?還換不了我一隻茶盞!”
這日氣候酷寒,他剛乳母服侍下,鑽進烘得暖暖被窩,卻被陸琉一聲令下,驚得連滾帶爬從被窩中鑽了出來,倉促穿上衣服往書房趕去。因是去外院,陸大郎乳母向氏也不好跟從,隻叮嚀了小廝們好好服侍著。當陸大郎趕至書房時候,他六個伴讀也來了,七人戰戰兢兢站門口,等著下人通傳。
陸琉心知明天這頓板子是打不成了,又聽常山如此哭泣,長歎一聲,扶起她,“阿寶,你可知孽畜做了甚麼?”
“長公主到——”門口傳來了寺人悠長尖細通報聲。
六人隻是叩首告饒,誰也冇說是誰主張,大郎哭喊道:“父親息怒,這滿是孩兒一人主張,和他們無關!”
書房裡燃了炭盆,本就暖和,陸琉又不喜穿戴厚重,身上僅穿戴家常白中單,肩上隨便搭了一件縹色常服,飄帶疏鬆,燈影中,他色轉皎然,說不風騷俊雅。
常山那裡捨得他出門吹風,殷殷叮囑讓他好好歇息,就讓下人入內,宮人們有抱起陸大郎,有替常山披上大氅,寺人打颳風燈,服侍常山和大郎上了肩輿。
“我還冇死呢,不消你給我整天叩首。”陸琉一見兒子畏縮模樣,就心火大盛,不耐煩用雲展敲著扶手,“過來點,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長公主比陸琉還年長三歲,因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歲擺佈,身形嬌小飽滿,腰間緊束石榴紅宮絛完美表現出她纖細腰身,胭脂色襴裙薄透白絹襦衫下若隱若現,施溫對侍從們使了一個眼色,同世人一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