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帛動聽心。”李恬苦衷重重的應了一句,悅娘‘哈’了一聲:“她還缺錢?她是大長公主,官家的姑姑,一年到頭犒賞不竭,我看是貪婪不敷。”
“店主,事情急,隻好這麼來見您。牢頭葛大麻子剛尋我透了個信兒,有人花一百兩銀子打通了皂班頭兒喬八,說是明天一早鞠問必會先動刑,讓喬八三五板子就要了王掌櫃的命!”程掌櫃又急又怒道。
李恬停了半晌,悄悄歎了口氣道:“王大慶太誠懇,葛大麻子那邊你再辦理辦理。”
孫二掌櫃重重嚥了口口水,看向李恬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有望道:“王掌櫃還迷惑,我們剛遣了人去報官,如何這麼快就來了,誰曉得那些衙役竟是那幾個肇事的叫來了,這衙役來了,二話不說就鎖了王掌櫃,封了鋪子,說這是賣錯藥醫死人的重罪。”
“店主,我爹他上了年紀……他……”王大慶急的臉紅脖子粗、結結巴巴說不成句,李恬抬手止住他安撫道:“我曉得,你放心。”說著,轉頭看著孫二掌櫃問道:“這事,先說說你的想頭。”
悅娘附和的點了點頭:“這溫國公確切不是個東西,傳聞上個月又納了個十三歲的小妾,他都快五十了吧?”
“嗯,”李恬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她這會兒冇心機聽這類紅粉八卦,程掌櫃那邊還冇信兒,眼看著天要黑了,王掌櫃不能在牢裡過夜,他年紀大了不說,萬一有甚麼黑手……
孫二掌櫃呆了呆,眼裡閃過絲亮光,倉猝拱了拱手道:“是小人冒昧了,店主,小人感覺,這事和黃大掌櫃俄然請辭的事分不開。”
李恬長長吐了口氣,公然是溫國公府上,公然是那位慈愛馴良的寧國大長公主!
“嗯?你明顯白白說話!”郭推官丟了棋子,看著洪先生道,洪先生也丟下棋子,看著郭推官問道:“這案子,東翁不感覺蹊蹺?”
“有六七成掌控,郭推官和季府尹一貫不睦,這事府衙無人不知。”程掌櫃謹慎道。
“那就很多了,辛苦您了。”李恬舒了口氣,微微欠了欠身道,程掌櫃忙側身長揖到底,辭了李恬,重又裹上頭巾,吃緊歸去了。
“對了,孫六問要不要釜底抽薪,他跟常黑皮有幾分友情,再說也不過五十兩銀子。”悅娘問道,李恬擺手道:“不消,一來輕易漏了孫六的身份,二來,這是治本不治本的體例,抽掉一個常黑皮,另有常白皮、常青皮、常花皮,悅娘,我內心焦急,煩你再往程掌櫃那頭看一趟,如何還冇個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