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官又悠悠歎了口氣：“明月女人出身苦，生母生下她冇幾個月就走了，她父親給她續了個後孃，後孃待她連奴婢都不如，常常罰她三五天不準用飯，厥後乾脆把她賣到宮裡為奴。也是報應，她到官家身邊冇多長時候，她父親一家就被燒死在任上。”鄭大官的聲音透著絲絲冷意，五皇子聽的心縮了縮，他曉得這件事，姚貴妃的父親和後孃一家，是被官家一把火燒死的。

“旨意我都擬好了，欽天監看過日子，後天是穀旦，能夠立太子，你娘追封孝莊文皇後，我身後和你娘合葬在一處，唉！”官家俄然長長的、儘是鬱結和忿忿的歎了口氣：“我曾經承諾過你娘，要讓這天下人都跪倒在她麵前，生殺由她，要讓你－－我們的兒子成為天下最高貴的公子！我到底，隻做到一半！我對不起她！”

“阿爹。”壽王眼淚奪眶而出，官家想替他拭淚，抬了抬手卻冇能抬起來，隻好任手垂落下來笑道：“彆哭，你看看你，小時候愛哭，現在還是如許，動不動就掉眼淚，這也跟你娘一個樣！彆哭，聽我說。”壽王忙彆過臉用袖子吃緊的拭去眼淚，轉頭看著官家。

“明月女人的父親曾經和勇國公府先老夫人寧氏的父親同地為官，明月女人的父親是上官，兩家都住在衙門後，院子挨著院子，先寧老夫人比明月女人大三四歲，是個故意有膽的，把明月女人當親mm看，那兩年，明月女人幾近就住在寧家，先寧老夫人道子俠義，又有膽量，為給明月女人出氣，玩弄了明月女人的後孃好幾次，明月女人一提起在寧家過的那兩年，兩隻眼睛亮瑩瑩滿是歡樂，回回提及寧氏玩弄她後孃的事，都笑的銀鈴兒普通。”

“你很好。”官家彷彿冇看到壽王的哀思，半躺半坐在靠枕上，目光安祥的看著他最敬愛的兒子，聲音平和暖和：“如何不把祝明銳一併殺了？不要怕多殺人，祝家也該換一支當家了。”

“阿爹！”壽王昂首看著官家正要解釋，官家垂了垂眼皮打斷他道：“我就說一說，你做得很好。”

五皇子驚奇的看著鄭大官，微微欠身做出洗耳恭聽之勢，鄭大官挪了挪，眼睛微眯，目光超出五皇子彷彿要看進那些過往的光陰裡去：“這一說就是四十多年前的舊事了，昨兒有兩個小猴兒說嘴，說這禁中那麼多好處所，如何官家恰好要選這一處做起居之處，唉，他們哪曉得官家的心機，這一處，”鄭大官手指和順的劃了半圈：“疇前官家做皇子時就住在這裡，那一年春季，我記得清清楚楚，各處打發了一批老宮人，要添人手，官家就帶著我疇昔挑人，一大群人，就數明月女人最小，嚇的象隻避貓的鼠兒，我表示官家看她，官家不幸她，頭一個就挑了她，如果冇人挑，她就得去浣衣局這些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