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垂著視線沉默了半晌,抬眼看著五皇子先問道:“你感覺蔣雁回如何?”五皇子有些不測,想了想才謹慎道:“蔣雁轉意義深沉,我看不透,不過以蔣家行事氣勢和過往帝位更替時的那些事看,蔣家必然要守中。”
“俞誌宏的孃舅是蔣雁回的恩師,他接辦俞誌宏也是人之常清。”五皇子道,李恬緊跟了一句:“俞家跟我來往更密,再說,他大可打發飛鷹堡的人將俞誌宏師徒送回。”五皇子眼裡閃過片驚奇和猜疑,他不明白李恬為甚麼這麼篤定蔣雁回已經心向大哥,單憑俞誌宏的事?這也太草率了。
李恬接著道:“我的意義,葉貴妃猜忌祝氏和周老夫人,另有周老夫人和建安郡王翻臉的事,應當奉告他。”
“我感覺蔣雁回象是心有所屬,”李恬委宛的辯駁道:“象你說的,蔣雁轉意義深沉,做事滴水不漏,可這趟卻從武思慎手裡接下了俞誌宏。”李恬直看著五皇子:“俞誌宏是個極不成器的,這一陣子就算跟著先生有所進益,最多也就是不再惹事生非,若要有甚麼大用隻怕可貴很,蔣雁回接下俞誌宏不是為了有甚麼能用得著他的處所,而是為了武思慎的情麵,這是一,其二,在北地,蔣雁回一舉一動都難逃祝家眼線,他肯不避懷疑接下俞誌宏,這中間說不定是有了挑選。”
瓔珞濛濛朧朧似睡非睡,也不曉得過了多久,俄然聽到裡間五皇子聲聲響起:“你醒了?好些冇有?”瓔珞一下子警省過來,倉猝翻身坐起,穿好鞋子退到暖閣門口,以便能聽到內裡揚聲傳喚,一麵又不至於近到聽到五皇子和李恬兩人的私話。
瓔珞透過簾子逢,擔憂的看著一動不動坐在床前的五皇子,來回挪了不曉得多少遍腳,終究忍不住,悄悄放下簾子,輕手重腳出了上房,直奔配房尋到熊嬤嬤,低低說了五皇子一向呆坐在床前的事:“……嬤嬤,總不能讓五爺一向這麼坐著,萬一受了涼,王妃如果曉得,說不定要責備,我又不敢出來,還是嬤嬤去一趟吧,再如何著,五爺不會衝您發脾氣。”熊嬤嬤淡定的擺了擺手:“屋裡又是火牆又是地龍的,那裡就凍著了?你儘管歸去歇著,隻彆睡沉了,警省著些,留意聽著傳喚,隻怕半夜要傳茶飯點心甚麼的,好從速傳話出來,我就合衣歇在配房。五爺出來的急,我也冇來得及問他,也不曉得他這晚餐用過了冇有,行了,冇事,你從速歸去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