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貴妃一邊家長裡短的碎碎說著,一邊謹慎細心的留意著官家的神情,官家眉頭彷彿皺了皺,看著鄭寺人問道:“老五家河東獅這話,你傳聞過冇有?”
“俞家長房兩子一女都是你生的,”翁先生彷彿能看破洪姨孃的心機般接著道:“這血脈之親任誰也扼殺不得。”洪姨娘閉了閉眼睛,透過口氣來,翁先生斜睨著她,輕笑著一聲,接著道:“生母倚門賣笑、人儘可夫,誌宏、誌堅有何顏麵立世為人?朝廷的侯爵能容如許一個賤婦之子秉承?誰肯和如許一個賤婦之子立於一處?誰又肯和此等賤婦之子交友攀親?你的兒子,你的女兒,他們身邊統統的男人,哪怕一個最低等的賤奴,都能拿幾串小錢來嫖你!俞家可肯容如許的子孫存世?都城之大,可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天下之大,可有他們的活路?好一個恬不知恥的賤婦!還敢存著如許的非份之想!”
葉貴妃曲膝福了福,在炕沿上側身坐了,鄭寺人親身奉了茶上來,官家先接過一杯抿了一口笑問道:“前兒傳聞老夫人身子不爽,太醫如何說?好些冇有?”
翁先生說完,下了炕就要走,洪姨娘急撲疇昔抱住翁先生的腿哀告道:“先生留步,我想好了,想好了,我甚麼都不要,為了孩子,我甚麼都不要了。”
“求先生指條明路,我是早就該死的人,死不敷惜,隻求先生給孩子指條活路。”洪姨娘看著翁先生慘淡道,翁先生歎了口氣:“蠢婦!怪不得誌宏、誌堅不過中人之資,路指在你麵前了,還要指甚麼路?他們活不活,活成甚麼樣,不在俞家,而在徐氏!”
洪姨娘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重重閉上眼睛,她曉得他說的一點不錯,從被賣出府那天起,她就看明白了這個殘暴的實際和顯而易見的事理,這一年多,她不肯也不敢想疇前,隻要一想起來,那噬骨的悔痛就咬的她冇法忍耐,這就叫自作孽不成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