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微微鬆了口氣,如有這三樣,北征的糧草起碼能支撐到年底,五皇子頓了頓,謹慎的看著李恬接著道:“鹽、茶、酒引姚相倒痛快,一口承諾了,隻是來歲的三引已幾無所餘,最快也要用後年的三引充抵,後年今後的三引,戶部應諾必然給足,可光有三引不可,還得有銀子,”五皇子眼神有些閃動:“戶部說秋稅早已支出,實在抽不出餘銀。”
綿綿秋雨中,入夜的特彆早,李恬坐著軟轎剛四周檢察了一遍回到正院,五皇子麵沉如水,大步進了上房,一出去就揮手屏退世人,看著李恬當頭一句:“寧乾府說是秋汛凶悍,已經決堤了。”
休咎都是如許相依相成。
丁壯男人跟在小廝身後,一跑急行進了徐思海的院子,徐思海已經站在上房門口焦心的等著了,一見小廝引著丁壯男人出去,也顧不得彆的,急迎上去幾步,揮手屏退小廝,緊盯著丁壯男人道;“你從北邊過的?哪個北邊?”
“決堤了?那永靜縣?”李恬第一反應就是永靜縣糧庫,五皇子眼角抽動了下,咬牙道:“決口就在永靜縣!”李恬驚詫,好一會兒才脫口而出道:“這是天災!”
徐思海越聽神情越凝重,常大神采如常的看著他接著道:“潘先生本來勸冷大爺潛行回京明辯此事,冷大爺不肯,說潛行回京即使能辯明決堤之事,可一個擅離職守倒是逃不脫的,這宦途就再無希冀,潘先生和冷大爺籌議後,就打發我返來尋七爺想體例。”
徐府後角門,一個一身泥水、神情倦怠非常、眼窩都陷下去的丁壯男人翻身上馬,牽著韁繩上前幾步拱了拱手,聲音沙啞道:“煩勞稟報一聲,我是從北邊來的,求見徐七爺。”門房雖說很有些瞧不上一身狼狽的丁壯男人,可傳聞是尋他們家七爺的,不敢怠慢,忙站起來取了傘,指了指門房道:“瞧你這一身泥水,先出來烤烤火,謹慎彆弄臟了地。”丁壯男人拱手謝了,也未幾客氣,將馬係在角門外栓馬樁上,進門房靠門口站住,警戒的重視著角門外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