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昭雲還是一身白衣,摺扇輕緩地搖著,玉麵含笑,一副亂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唔,這話倒是說得疇昔了。”祁無芳如有所思地讚歎道,“看來碧霄山還真是有本事,這類兒也忒好了點兒,又是毒後又是沉月宮主的,嘖嘖,嘖嘖嘖……”
“甚麼?”
淩昭雲閒閒地搖著玉扇,高低打量了白輕墨一眼,道:“氣色不錯麼,想來蘭兄把你‘照顧’得非常妥當。”
窗簾拉得非常嚴實,卻仍擋不住敞亮的陽光透射出去。
如何也冇想到,終究竟然會與他……
當白輕墨與蘭簫一起踏出門外的時候,便瞥見天井中的石桌邊,坐著三個風致各彆的男人。
這三人圍著石桌坐著,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真是一番……好景色。
岑柳平淡地笑了笑,道:“魔宮的事情我在山上之時便已曉得一二,乃至在都城煙雨樓被毀之前,我們碧霄派便曉得武林即將迎來厄難。但是我此番下山本來確切隻是為了走親戚這點事兒,但出來了這麼一段時候,老祖宗也冇叫我歸去,想是默許我本身行事了。”
淩昭雲挑眉問道:“那你籌辦如何辦?”
淡淡的陽光下,男人的睡顏寧靜而唯美,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暗影,高挺的鼻梁,唇線柔韌,整張臉上冇有一點瑕疵,溫潤如玉,比女子還要精美,卻又涓滴不顯得女氣。
蘭簫看了在身邊坐下的白輕墨一眼,笑了笑:“那就恐怕得讓祁兄絕望了,你不會有這個機遇的。”
半撐起家子,白輕墨的目光落在了蘭簫的臉上。
“胡說。”白輕墨枕著蘭簫的胳膊躺下,側著身,二人呼吸相對,“我已經衝破第八重了。”
幾人都是一笑。
身上蓋著一床薄被,背後貼著一副暖和的胸膛,這姿式恰到好處地將她的身子裹了起來,耳後能感遭到蘭簫均勻淺慢的呼吸,平和而安好。
“魔宮之禍與我們碧霄派委實有不小的乾係,不然憑我老祖宗的性子,就是等中原武林全滅他也不會出山插手,但五十年前他到底是出來了……”岑柳笑容中有著不明意味的深沉與歉意,然後正色道,“……其中啟事我們今後再細細談,我此番來找你們,實在另有一個目標。”
岑柳道:“老祖宗精力矍鑠得很,隻是兒子與孫兒都不長命,眼下碧霄派的擔當人隻要我一個了。”
白輕墨點點頭:“我本來應稱柳姨為舅母,但是她在嫁與孃舅之前便已是我孃的師姐,是以以姨稱呼。岑柳此番下山來就是找他孃的,趁便幫祖爺爺瞧一瞧我這個冇露過麵的曾孫女成了個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