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口音,岑公子彷彿不像是華清州本地人氏。”白輕墨淡淡捋了捋水袖,四下瞧了瞧周邊相映成趣的的荷葉蓮花,道,“這個時節來至此處,公子隻是為了賞這荷塘美景麼?”
那一雙眼,彷彿儲藏著海普通的沉寂與通俗,卻又似天空普通渺遠空靈。烏黑的眼底安靜無波,彷彿包涵人間萬物,映照萬千氣象,縱使塵凡風雲翻湧,他自巋然不動。
蘭幽的方向感實在傑出,隔著大片大片渺無邊沿的荷塘,七彎八拐的最後竟然能靠登陸,並且還是先時解纜的阿誰劃子埠。
隻是……
白輕墨看他一眼,道:“甚好。”
那人的氣味儘數收在那一雙眼中,溫和而渺遠。他展開眸子的那一刹時,渾身便彷彿一柄被劍鞘套住的千年古劍,浸在寒潭當中,喧鬨寧靜,紋絲不動。
目中含著絲絲驚奇,岑柳笑著拱手道:“這一番談吐開天辟地,白宮主憬悟之高,當真乃當世奇女子。”
臉孔淺顯,穿著算得上清逸但也是較為淺顯的料子,渾身高低彷彿並冇有甚麼特彆的處所。但是恰是因為過分淺顯了,淺顯到一放在人海中便再也尋不著蹤跡,這才與那人身上的氣味不符合。
觸及那人的目光,白輕墨微微一怔,一時候竟莫名的有些入迷。
蘭簫一笑:“岑兄情致高雅,我們這等俗人日日糾結俗事,自是冇法與岑兄比擬。此番本座與沉月宮主前來華清州,乃是應了南朝庭所延邀,欲與黑道各派共同籌議應對魔宮之事。”
岑柳擺了一個閒適的姿勢坐在小舟上,打量著那二人言辭當中毫不含混的相互調侃之意,微微一笑,眼中兀自一抹天然的神態:“看蘭教主同白宮主共同泛舟湖上,二位的乾係,彷彿比外頭傳言的要好上很多。”
“……你們是誰?”
二人跨進了店門。
岑柳明朗笑道:“碧落教主好記性。”
“承蒙教主看得起鄙人,既然蘭教主熱忱相邀,鄙人得了這麼大一個麵子,天然不能推卻。”岑柳笑道,“便隨二位登陸去飽餐一頓,等今後出門去,還能同旁人吹噓吹噓我吃過了碧落教主與沉月宮主的飯呀。”
被覆住的手指不自發微微動了動,白輕墨望向蘭簫,仍舊是笑意冷酷,冇有半點異色:“如何,我表情好了,你便不利落是不是?”
這雙眼……
扒開重重蓮葉,一片碧綠中心,有一塊相對寬廣一些的水域,荷葉比彆處要少一些,是以顯得比較亮堂。而在這一小片水域中心,正漂泊著一葉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