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門派如果做得大一些的,多多極少都與朝中權勢有一些聯絡,不然也難以在武林中安身,但是像南朝庭這般的倒是絕無獨一。是以,南朝庭纔是統統江湖門派中最特彆的一個――不但在武林中享有至高職位,在國度政治中也分了不小的一杯羹。
佛門中,大雄寶殿巍峨鵠立在古刹林立的寺廟中,鶴立雞群。全金打造的佛祖滿身像安排在大殿正中心,高達百尺,拈花指天然地放在胸前,雙眼垂下,烏黑的瞳人中不帶一絲神采卻彷彿包含著無量慈悲,俯視芸芸眾生。流雲迭起,各路菩薩高列於蓮花台上,或慈悲,或峻厲,或持重,或凶怒。一成穩定的唸佛聲響在耳際,梵語安靜無波,統統再清楚不過,卻實在難以捉摸。寶相寂靜,佛光萬道。
方丈斑白的髯毛垂落在胸前,右手拄著一支鍍金禪杖,一張衰老的臉上安靜無波,卻儘顯平平高深:“施主願習得佛法,是我佛門之幸。隻是方纔施主所言,卻並非佛門中人所體貼的。關於門檻,非論其淵源如何,我們皆以平常之心對待它。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眾生芸芸,隻要心中有佛,心存善念,那便是對佛祖的無上敬佩,並無凹凸貴賤之分。”
青衣男人微微一笑,眼神如琉璃般清澈得空,道:“多謝大師忠告。”略微頓了頓,“鄙人疇前聽過佛門中有一句話:人生活著如身處波折當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因而體味到人間諸般痛苦。鄙人若能做到心如止水,那便是鄙人境地足矣;若當真涉入塵凡便再擺脫不得,便亦是昔日因果而至,即便能坐地昇天,亦不過是不純之身,不配整天奉養於佛祖座下。”
金色的禪杖上,三隻圓環悄悄閒逛,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方丈的雙眸彷彿古井無波,定定地看了青衣男人半晌,忽的悄悄舒了一口氣,左手捏起印迦,微垂下頭行了個禮,緩緩道:“既然如此,施主請好自為之。”
鬨市街頭,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施主請慢走。老衲就此不送。”
分歧於習武為俗的連州,也分歧於水墨才情的姑蘇,華清州作為前朝都城,即便現在不再滿溢帝王之氣,卻也還是是一座繁華大氣、充滿著貴族氣味的關鍵都會。
也正因為在朝中具有顯赫的權勢,南朝庭纔不敢在武林中大肆張揚,以免落人丁舌,是以逐步歸入隱宗,在暗中生長權勢。現在白道樸重多歸順於現在的朝廷,不便與南朝庭走得太近,南朝庭走投無路隻好投奔黑道,拉幫結派,與羅刹門、無命梟、千羅苑等黑道龍頭建立起強大的好處乾係,並依托堅固的後盾與深厚的根底,逐步成為了黑道中的隱世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