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墨目光在人堆裡找了一番,總算找到了。綠衣裳,白髮帶,腰間一酒壺,麵貌看不清楚,氣質也並非出眾,遠遠地瞧著,彷彿並冇有甚麼過人之處。不由得心下微微迷惑:“你熟諳?”
“那你便來報仇罷。”白輕墨閒閒地喝一口酒,“反正這是我的地盤兒,你如果現在脫手,我也是不怕的。不過……”白輕墨高低打量祁無芳一眼,目光裡是光鮮的鄙夷,“你的功力尚且不及我宮中護法軒羽的一半兒,連你那些個保護都比不上。還想報仇?嘖嘖……”
酒杯狠狠地砸到祁無遊身上,濺出一串酒水,濺了祁無遊渾身。後者立即跪下來,抬開端孔殷隧道:“爹,您哺育兒子二十餘年,兒子絕對不存害您之心,兒子孝心一片熱誠,彼蒼可鑒啊!”
白輕墨挑眉,表示他持續說下去。
現在東窗事發,還在天下群雄麵前將這一樁家醜給抖了出去,祁家喪失的可不但是麵子。這祁產業中看他祁無遊不紮眼的人多了去了,隨便幾個夫人主子添油加醋一番,祁榮便會對這個昔日最正視的兒子落空最後一點希冀。管他嫡出也好,才調也好,落空了祁榮的信賴,祁家的家主之位便絕對不會由如許一個不擇手腕的兒子來接掌。隻是……祁榮彷彿真是將這個大兒子看得很重,不然,本日又怎會氣成那副模樣。
官方動靜稱:祁家大少爺祁無遊於祁故鄉主祁榮六十大壽之際,為早日奪得家主之位,私行竄改祁老藥方,暗中暗害親生父親,且在宴會上挑換酒水,欲置生父於死地。祁榮因年老體衰,且耐久服用有□□酒,外加急火攻心,於壽辰當夜去世,臨終前將家主之位傳於二少爺祁無芳,以正家風。大少爺祁無遊自知所為傷天害理,心中有愧,於父親去世當日服毒他殺,以贖本身罪孽。
人群以後的白輕墨微微勾了勾唇。祁無芳,不愧是闤闠上的熟行,老奸大奸。
白輕墨與他碰了舉杯,卻並冇有飲下:“你大哥被你下了毒。”
祁榮呼吸粗重,灰白的鬚髮不竭顫抖著,一把抓起手邊的酒杯,狠狠砸到一旁的祁無遊身上,瞪著眼睛,顫抖地喝道:“……孝子!”
簾帳外下方是歌舞台,一名女子正坐在正中心,在一群舞女的環抱下彈著琵琶。
“韓子汝?”
“甚麼?!”祁無芳聞言立即扛起已經半昏迷的祁榮,扒開人群就往大堂前麵走。
白輕墨淡淡喝著酒,暴露一絲冷冷的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