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上,飛沙走石,積雪在真氣與山風當中被囊括飛舞,與那光禿禿的樹乾一同被連根拔起,掀翻在空中,有的異化著碎石落下山崖,有的則被那微弱的氣流卷騰飛上半空。
烏黑的指甲泛著冰冷的光,二指朝著白輕墨雙眼疾刺而去,百裡丞豔催動體內血蠱,下方那與蘭蝶二人交兵的雙生子如同獲得號令普通,當即撤招,身形如同鬼怪普通平空消逝在蘭蝶二人麵前,下一刻那玄色鐵鏈便攔住了蘭簫的來路。
蘭蝶一麵微微喘著氣,看了看那一地的血腥猙獰,眼皮抖了抖:“噁心死了……如許總不會再活過來了罷。”
山頂上白輕墨與百裡丞豔的比武凶惡非常,就連蘭蝶和軒羽這等武林中一等一的妙手都不敢等閒靠近。蘭簫手中玉笛在夜色中泛著瑩白的光,橫揮之下放出一道白刃,直接將那凝集起來的雪球從中斬開,然後劈向了水使的身材。
看著腳下那被削成平台的山頂,白輕墨微微挑了挑眉。
修煉至《蓮心訣》第九重的氣力毫不成輕視,身後勁風有排山倒海之勢,百裡丞豔眸光一利,若她持續與岑風對峙不下,在這一掌之下必定重傷,但是岑風將她緊緊管束,若此時冒然撤掌,必遭反噬。
岑風涓滴不受此言的影響,揮了揮袖袍,空濛的眼眸仍舊望著她,語氣平平無波:“都是活了百餘年的人了,你也不必激我。你不法甚多,本日即便我不殺你,也會有人來殺你的。”
“是。”
岑風麵上的漲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青白,道:“她的血液有毒,甫一沾上人體便可當即侵入血脈,我逼不出來。”那浩大的眼眸中浮起幾分感喟,也有幾分決然,“我與她同歸於儘也好,斷送全部岑氏也好,非論如何,本日必然不能讓她活著分開碧霄山。”
這一片山頂,本來凹凸不平山石鋒銳,但顛末此二人的比武,不太短短一刻,竟生生地被削去了一小片山頭。那些碎裂墜落的岩石,在多年的風化中皆已被磨鍊得堅固非常,卻在他們的部下成為了捐軀品。
他昂首看了一眼上方的戰局,眸光微微一沉,單手一伸,強大的吸力閃現出不成順從的姿勢,將段齊玉硬生生吸入掌心,蘭簫一把扣住其脖頸,用力一扭,其頸項回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