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言深拿著槍的手不住地顫抖,他想要扣下扳機,可卻又不想讓顧毅死得那麼輕鬆。
也會變得這麼可駭麼?
“你乾甚麼?”
顧毅輕視地笑著:“你不敢。”
至於陸家和陸西洲……
陸西洲一怔,一臉錯愕地看向他:“你乾甚麼?”
他還是成了他最討厭的人麼?
見他完整冇有要禁止的意義,陸西洲忍不住嘲笑道:“顧毅,你還真是冷血啊,方纔說了那麼多,成果到頭來,看到兒子要死了,還是這麼不為所動。”
拿甚麼擺脫?
媽媽頭髮混亂,渾身是傷地跑出房間,卻又被顧毅抓歸去,他曾經透過門縫看到過媽媽絕望的眼神,另有那扇再次重重關上的房門。
顧言深猩紅著雙眸,眼底藏著一抹發覺不到的淚:“夠了!我受夠了!”
但是,他應當殺了他,然後再去陪黎晚。
“你把小洲如何樣了?你彆動他,他還隻是個孩子!”
但就在他要扣下扳機的時候,陸西洲上前打歪了他的槍。
陸西洲咬著牙,恨恨地看著他:“如果我早一點曉得,我必然不會躊躇,早該在你假死之前就殺了你!”
顧言深一怔,腦筋裡回想起小時候看到的景象。
晚晚……
顧毅舉起手指:“兩次!言深,看著本身喜好的女人墜樓兩次是甚麼體味?第一次是你挑選了放棄她,第二次你想彌補,但為時已晚,言深,你底子就不如我,你的掙紮是冇成心義的。”
他不曉得本身要如何賠償,如何麵對……
是他的兒子……
跳樓……
隨即,他昂了昂頭:“這個世上,除了我冇有人是至心真意對你好的,包含阿誰該死的女人。”
“不把你逼成如許,你如何曉得實在的本身是甚麼樣的呢?”
顧言深感遭到頭刺痛非常,讓他有些呼吸不過來。
乃至,他見過媽媽逼於無法想要跳樓的場麵……
本相彷彿已經近在天涯,可如許的本相,他接受不了,也不肯意接受。
說著便翻開了保險,籌辦扣下扳機。
顧毅也是有些吃驚,但還是保持著平平,並冇有甚麼反應。
聽到這話,顧言深雙眸微變。
顧毅眯著眸子:“言深,你彆忘了,你是我兒子,身上是我的血,你拿甚麼擺脫我?”
聽到這兩個字,顧言深怔了怔,眸色刹時黯然下去,轉而森冷地凝著他:“不要和我替她,她已經……”
見顧言深猩紅雙眸咬牙切齒,已經完整喪失明智的模樣,顧毅竟然有些對勁地笑了。
“顧言深,你真是冇用!”
他驀地想起了四年前,他將黎晚關上嵐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