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不反對不抱怨,不代表他諒解,他是要沈延年清清楚楚地記得她景安平所做的事,記得她給他帶來的傷害比目睹的要深很多。景安平深知此次她是一敗塗地,並且她的“凶險暴虐”還反襯出沈卿那庶子小兒“寬大漂亮”。
沈卿自知景流楓此話另有深意,“那就多謝了。”
春竹謹慎翼翼地打量沈卿的神采,“您這受了傷,還是讓奴婢服侍您吧。”以往沈卿沐浴之事從不消丫環服侍,本日沈卿負傷而歸,傷口不能沾水,但洗漱擦拭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你如何不去服侍?”
“少爺常日不喜旁人服侍。”
“卿雖是庶子,但月例尚可,臨時冇有大的花消。再來,無功不受祿,這恒王府的銀子您還是本身留著用吧。”
春竹看得有些愣怔,直到景流楓走近扣問本身時纔回過神,“你家少爺但是歇息了?”
沈卿從淨房走出轉過屏風,就聞聲一聲戲謔之音,“小七,你不是傷了腳嗎?這兩三個時候便好了?”
春竹聽到這名字再愣了愣,彷彿有些熟諳,姓景,那是皇室的姓氏,驀地憶起一小我,莫非這就是那恒王世子?
沈卿去了淨房,春竹送完水泡好茶,剛從屋裡出來走到院中,就瞥見一抹紅影從門口飄出去,紅衣羅衫穿在淺顯人身上不免媚俗,可穿在這出去之人身上倒是風騷適意,冷傲非常。
說完,景流楓分開了。
沈卿淡笑,“世子爺嗅覺靈敏。”
春竹恐怕觸怒了沈卿,不再多言,內心卻對她這番對峙的行動非常迷惑。
沈卿雖與沈延年說話,但也冇健忘中間的景安平,見她聽了本身的話後固然麵色微變,但還能沉得住氣,暗道,現在與景安平算是撕破臉了,她失了沈延年的信賴,卻也不能從底子上擺盪她的職位,本身今後還要更加謹慎行事才行。
景流楓語澀,隨即眯著眼,笑道:“提及來,小七跟銀子另有點像,都愛記仇。”
景流楓也不再逗沈卿,也不點破,隻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笑吟吟地說:“既然返來了,就好好養傷。新京之行就在麵前,行路無趣,我知小七喜好讀書,屆時我會著人送些雜記給你聊以解悶。”
景流楓莞爾,“小七,記得可要細心看了。”
沈延年見事情臨時告一段落,便又安撫了沈卿幾句,叫上一旁坐著的景安平一道分開了。
“小七既然在,就不必通報了。”還冇等春竹去通報,景流楓已經徑直超出她朝沈卿所居的正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