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路程不長,走了未幾遠,小徑的絕頂呈現了一座不大的院落。殘破的院牆上爬滿綠藤,石階裂縫裡生著青苔,門上的黑漆經曆風雨腐蝕,早已班駁寥落。
……
沈卿低頭不語。
“五哥……”沈卿有些恍忽,一下冇穩住身子晃了兩下就跌回了地上,恰好壓到了傷處,疼痛鑽心入骨。強撐了好久的她再也忍不住了,頭一歪竟然痛昏了疇昔……
沈卿微愣,冇想到沈延年的懲罰會如此輕,本身算不算是因禍得福?隻是聽他那意義讓去西府讀書,今後好走宦途,那不是還要與沈家有所牽涉?
沈延年點頭附和,“府中有端方,申時後統統人必須分開書閣。本日你犯了端方,明日起罰你麵壁旬日靜思己過。你既愛讀書,等傷好了便去西府讓張輔先生指導你一二。你年紀也不小了……”
沈瑜輕“嗯”了一聲,回身拜彆,眨眼的工夫,那抹清冷的素白身影便消逝在了小徑上。
沈玨睨了眼跪在地上的沈卿,“爹,陳姨娘是皇上所賜之人,現在就這般死去,傳出去對我們沈家但是極其倒黴。若您因為七弟是嫡派後輩而有失公允,怕會引得各方不滿。”
“哼,闔府高低誰不知你寶貝這匕首,誰都不讓碰。”沈玨輕視地掃了眼沈卿,“證據確實,豈容不得你狡賴。”
沈卿跪在正廳,看著上方那匾額上兩個熟諳的大字,低下頭諷刺一笑,清寧,腐敗寧心,對於一個殺伐果斷雙手染血的將軍來講,用如許的字眼還真是諷刺。
“爹,你問他這些何為?”沈玨心急,插口想打斷,卻被沈延年投來的眼神嚇得閉上了嘴。
清寧居。
好聞的清木香包裹著男性獨占的溫熱氣味繚繞在沈卿的鼻端,從小到大從未跟哪個同性有過太多密切打仗的她不知怎的總感覺渾身高低有些不安閒,“五哥,前麵就到了,你放我下來吧!”
很久不見沈延年回聲,沈玨不滿地喚了一聲:“爹!”
薄唇輕啟,清冽的嗓音如甘泉流淌,一滴滴流進沈卿的心中,哎,五哥,又救了我一次。
沈卿心中劃過一絲暖流,抬眼看著沈瑜,“多謝五哥!”
沈卿愣愣地向上望去,對上一雙黑如半夜深若寒潭的眼眸,不複影象裡的平和安寧,冷冽幽沉中帶著彆樣的冷傲,讓人不由沉湎。
褪去上衣,沈卿抬手撫過那一根根金針。
碎石鋪成路麵,走上去有些硌腳。
沈延年冷哼一聲,轉頭看著沈卿問道:“半夜半夜,你為何會在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