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前總管升職手劄_第176章 城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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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最前麵,黃仆人、劉紅兵、孫大海跟在前麵,李優牽著馬走在最前麵。他們揹著背囊,劉紅兵還挎了一杆槍。

好了,讓我說說阿誰女人吧,人們叫她烏瑪尼,對,就是這名字,有些怪。她胖得很健壯,臉上油光光的。她不愛說話,紮一條由無數條紋構成的長長的圍裙,劉紅兵說,這圍裙共有七種色。在我眼裡,它也確切有很多色,不過那色都是由玄色和紅色派生出來的。黑的有深黑和淺黑,白的有烏黑和灰白。它是我見過的色采最為晃眼的圍裙了。烏瑪尼做起飯來快得很,你看吧,一會一盤菜、一會一碗肉就從灶房端出來了。我在灶房看她做飯,感覺她的模樣很風趣。她是厚眼皮、小眼睛,可她一旦掂起馬勺來,她的眼睛就睜大了,她把馬勺掂出了花腔,炒著的菜能飛出鍋好高一截,最後卻能一片很多地全數落回鍋裡,看得我爪子直癢,心想她的手可比我的要工緻、有效多了。再說她的鼻子吧,是塌的,不過塌得挺均勻的,因為她長著一張很大的扁臉。如果如許的臉上長著一個劉紅兵那樣的尖鼻子,真不知會如何丟臉。她炒菜的時候,我就仰著頭眼巴巴地望著,她就會從案板上拿些吃的給我,我老是能跳起一口接住,從未失誤過。

我跟著黃仆人他們徒步向叢林去了。

喝酒的全都是男人。這些穿深色衣服的男人圍聚在一張桌子旁,看上去就像一群烏鴉。入夜了,烏瑪尼給他們點了一棵蠟燭送去,放在桌子中心。那些男人就扯著她的圍裙不讓她走,要聽她唱歌。她也不說唱,也不說不唱,隻是把炕中心的飯桌推到牆角,那些盤腿坐在炕上的男人就像被打落的花朵一樣裡倒傾斜地躺倒了,烏瑪尼上了炕伸出腳把他們一個一個推回到桌旁,她說:“裝醉啊,裝醉就不唱了!”這些男人就從速坐直了。她站在騰出來的炕麵上,從牆上取下一麵她稱為”魚鼓”的東西,一邊敲一邊唱。她唱的歌我聽不懂,但那調子我喜好,聽得我很想哭。實在我在受了打動的時候,也像人一樣想哭,不過誰又能在乎狗眼裡的淚水呢!

從那今後,如果早晨不能在河穀四周安息,黃仆人他們在山林中就重視了支帳篷的位置,隻要四周有根部朽爛的大樹,必定要避開它;並且,雷雨天的時候,他們並不老是呆在帳篷裡了,他們常要出來看一看。一旦他們瞥見了我和白馬,就很放心腸回帳篷了。因為白馬聽了雷會吃驚,厥後仆人在有雨的氣候就把它拴在樹旁。我曾捉過魚叼給它,可它對我直點頭,它不吃魚。它隻是吃草。那麼大個東西吃草就能活命,還那麼有力量,使我對草和它都滿懷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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