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地看了半晌,白叟“噝——”了一聲,緩緩搖了點頭:“我真不熟諳你。此人一老,都是白頭髮、鬆臉皮,長得一個樣。你準是拿老頭我當彆的甚麼人了。”
見常青如許慎重其事,錢老怪也不好再插科譏笑下去,他謹慎翼翼地探出頭去,又認當真真將對方打量了一番,這回還真看出點門道:“我孫女床頭掛著一副畫報,上麵的人跟你長得挺像。你不會是電影明星吧?”
常青一臉蒼茫:“他們都活的好好的。”
既然丟不掉,就先留著吧。就如許持續作了一週一樣的夢,錢老怪俄然開了竅,他感覺石頭是想通過他找一小我,那人說不定就是電影學院的門生。思及至此,錢老怪當機立斷,把算命攤子從天橋移去了電影學院門口,在那邊守株待兔。
常青摘下口罩:“我現在這副模樣,您必定認不得,這還是拜您所賜。我給您提個醒,您是不是在電影學院門口擺過算命攤?有個年青人剛好路過,看到您的竹簽子散了一地,就幫著您一塊兒撿。您為了報答他,免費替他算了一卦,還送給他一塊轉運的石頭。”
錢老怪早就練就一身伸縮自如的彈簧工夫,見常青氣勢洶洶,索命鬼似的,他便主動萎了下去,霜打的茄子般有氣有力地說:“小夥子,你走錯病房嘍。”
錢老怪說得口乾舌燥,取過床頭的茶缸嘬了一口,又持續道:“你剛一呈現,那石頭就像活了過來,在我懷裡不斷蹦躂。我估摸著他等的人應當就是你,便用心把竹簽子碰到地上,藉機和你搭訕。冇想到你心腸還挺好,不消我說就主動跑過來幫手。以後的事你也就清楚了。把石頭給了你以後,我又搬回了天橋,你天然等不到我。至於這石頭到底是甚麼來頭,為甚麼能讓你們互換身材,我就不曉得了。”
“不在就好,我可不想再見到那石頭,太邪門兒了!這事說來話長,就從我養的兩條金魚提及吧。養魚是為了甚麼?賞心好看!魚缸裡隻要魚,看著實在單調,我就揣摩撿幾塊標緻石頭幫手裝點……”
錢老怪放下心來,用力捋兩下胸口,長歎一口氣,這才翻開話匣子。
錢老怪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我估計那石頭裡投止著神仙,或者幽靈。冒昧問一句,家中二老還健在麼?”
“阿誰年青人就是我。”
錢老怪輕撚著斑白髯毛:“你看過《紅樓夢》冇有,內裡那塊通靈寶玉就是女媧補天用剩下的石頭化成的。冇準你這石頭也是與你有緣的通靈石,呆在你身邊是為了庇護你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