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燈搖擺,廊前飛雪,天井紅梅,墨雨躺在一側,脈脈含情的嫣然望著睡熟的皇上,人道塵凡情太深,緣太淺,他伸脫手,悄悄把玄熠額前的眉伸展開,此生為君生,君若不離,墨雨便不棄,執手芳華作嫁衣,為君許下死生契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盟,吟一闕情詩,此生塵凡,隻為君。
玄熠轉過甚,先是瞅了瞅滿桌子的奏摺,又瞥了瞥墨雨端的食盒,直接倒下道:“又要用膳又要批摺子,哎……”
墨雨凝睇著皇上在床上踢被角,不由自主想到隆兒耍惡棍的時候,跟皇上的確一模一樣,這父子倆真真一個模型刻出來的,想罷不由得笑了出聲。
墨雨從水中出來,梳洗罷,穿戴素白銀紋繡百蝶度花錦衣,披著一頭逶腰的青絲,在清幽的月色下,如墮入塵寰的仙子,他走至廊前,他微微抬開端,夜微闌,聽疏疏密密的雪落地聲,時緩時急,蹊蹊簌簌,宮中搖擺的燈燭、紛繁揚揚的大雪在這沉寂的夜晚低吟淺唱,偶爾幾片雪飛入衣領,那種冰冷感受從肌膚滲入心底,好像一片薄薄利刃刺入胸口,將心分裂成碎片。
墨雨扶著玄熠回到龍榻上,緊緊抱著他,清婉道:“墨雨想要一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以是皇上要保重龍體,等身材安康……”神采飛紅如霞,低昵道:“如何樣也急這一時。”
陶大夫抿著髯毛,沉聲道:“按理說,皇上是自小習武之人,應當不會被凍傷的啊!”
墨雨端著藥,走得很謹慎,如沐東風的泰和殿裡,很快滿盈著溫潤的草藥香,他把藥擱在龍榻一側的小磯上,淡然道:“皇上,你找我何事?”
馮太醫冷哼一聲,不吱聲。站在一邊好久冇話的程太醫道:“萬歲爺還是太子的時候,傳聞是被先皇傷的。”
玄熠嘿嘿一樂,像吃到雞的狐狸,他含著促狹的笑意道:“徹夜還真熱忱,來來,朕這就滿足你。”
玄熠瞪著金碧光輝的屋頂,道:“朕不想吃。”
墨雨死勁掙紮半晌,捏了玄熠腰間一把,讓其放了手,他清算了一下絲,瞪著丹鳳水眸裡含著一絲薄怒,含嗔道:“皇上,你如果下次再敢去內裡凍著,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