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澄低笑：“和您一樣，有個小子，剛三歲，玩皮得很。”

胡副將一驚：“冇看出來啊，剛見到您的時候，您就是個小白……不，就是個墨客的模樣。還覺得您連婆娘都冇有呢？那，您又不上陣兵戈，官署又住的下人，為甚麼不把夫人和兒子帶回過來呢？”

胡副將撓撓頭，暴露個內疚的淺笑：“阿誰，冷大人，我是想啊，你說如果不兵戈了，我來歲過年能不能回家看看呢？婆娘和小子在家等著我呢。”

他這麼一來，倒是因禍得福。凡是人，大略都有三分賤性。他一個外來人，一個文官，笑眉笑眼地跟這些軍士稱兄道弟，看起來是夷易近人，和順可親。卻不知人家劈麵跟他冇話說，在背後都嘀咕他是藏奸耍滑，不曉得受了朝廷的甚麼號令來這裡拉攏民氣。他現在態度冷硬，除了跟軍士同甘共苦以外，一言不發，反而獲得了他們的高看。甭管如何樣，還像條男人！

再說這文武衝突。那日裡縱馬跑出去一裡多地，小謝當時雖說說了風涼話，可過後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眼。成果連冷澄的影兒都冇逮到。第二天再見冷知州，冷澄還記恨著褲子開襠的事，連帶著對他冇甚麼好神采。他隻覺得是冷澄本身貿冒然跑快馬，受了傷出了事，不免臉上也訕訕的。那張狂的氣勢倒也減了些。餘怒未消的冷澄持續在虎帳裡待著，不過是冷著張臉，再冇有昔日的好好先生模樣。每日裡兵卒夙起練習，他也跟著訓。不管行動作的多低劣，引發彆人多少嘲笑，他就是自做自的，權當冇聞聲。中午人家吃大鍋飯，他也跟著吃。還是繃著一張臉，吃完就走，不打官腔也不說廢話，日子過得跟淺顯沉默兵士冇兩樣。

冷澄苦笑：“我倒是想帶，也得能帶才行。本是說好了一起走，不料她診出來有了身子。為了不出事，隻能讓她和我娘待在都城，等後代出世了再往這兒來。”

胡副將不美意義道：“啥嫡親不嫡親，俺是粗人俺也不懂。俺隻感覺挺對不住家裡的婆孃的，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本來就不輕易，家裡的頂梁柱還是在內裡兵戈的丘八爺，常日裡保不定多擔驚受怕。我前次歸去小子還在學走路，此次歸去恐怕會寫字了。隻是不曉得還認不熟諳我這個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