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文武衝突。那日裡縱馬跑出去一裡多地,小謝當時雖說說了風涼話,可過後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眼。成果連冷澄的影兒都冇逮到。第二天再見冷知州,冷澄還記恨著褲子開襠的事,連帶著對他冇甚麼好神采。他隻覺得是冷澄本身貿冒然跑快馬,受了傷出了事,不免臉上也訕訕的。那張狂的氣勢倒也減了些。餘怒未消的冷澄持續在虎帳裡待著,不過是冷著張臉,再冇有昔日的好好先生模樣。每日裡兵卒夙起練習,他也跟著訓。不管行動作的多低劣,引發彆人多少嘲笑,他就是自做自的,權當冇聞聲。中午人家吃大鍋飯,他也跟著吃。還是繃著一張臉,吃完就走,不打官腔也不說廢話,日子過得跟淺顯沉默兵士冇兩樣。
打不了仗就隻就清算外務。鎮州民風渾厚,又在同仇敵愾的時候,連著幾個月都冇甚麼大案子,大爭論。陸同知雖說看不起武官,但對百姓還是能夠。官民之間向來和順。
因怕冷澄騎馬再出事,跟了他一起,又偷聽了半天的小謝跳出來:“你們倆夠了!是在這裡攀比誰更冇用麼?嫂子和冷夫人都冇抱怨過甚麼,你們兩大老爺們在這唧唧歪歪煩不煩?想她們了就爭奪歸去看,擔憂她們就寫信去問,托人去見,冇能服侍月子就在歸去的時候好好對人家,害她背井離鄉的就該更心疼她,讓她不孤單不難受。光說不練假把式,在這嘮嘮叨叨有甚麼用?”
胡副將也不由為他擔憂:“這女人有了身子可得重視,那你家裡可有男人照看著?”
冷澄看了看他那張黑裡透紅的臉,想想家裡臨產期近的任倚華,不由起了同病相憐的相思:“差未幾,那邊且得亂一陣兒呢,副將必定能歸去和家人共享嫡親之樂的。”
冷澄長出一口氣:“這誰能說得準呢?不過看鮮卑那麵亂成如許,一時半會兒該是打不起來吧。先讓他們先鬥去吧,鬥得你死我活,萬一將來真有兵戈那一天,對我們大恒也有好處。”
胡副將撓撓頭,暴露個內疚的淺笑:“阿誰,冷大人,我是想啊,你說如果不兵戈了,我來歲過年能不能回家看看呢?婆娘和小子在家等著我呢。”
冷澄被他震驚心機,一時候也想跟他講講本身的擔憂,卻又不曉得如何開口。幸虧胡副將轉了口風:“誒,冷大人,你看起來這麼年青,恐怕還冇後代吧?”
任倚華是因為養胎冇事做百無聊賴,遠在邊陲的冷澄倒是在安逸中也放不下擔憂的心。
冷澄似是有所震驚,好脾氣地笑笑:“小謝你這些話倒是有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