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雲在旁看得驚心：“這是如何回事？女史都痛成如許了，孩子如何還不出來？”

胡副將不明就裡地佩服道：“對，是爺們就該如許！”他撓撓頭，又問了一個題目：“那你夫人這麼短長這麼聰明這麼有本領，她得了精確動靜，得知出事那人不是你，她天然就不擔憂了。等你的信再一到，齊活！”

穩婆如釋重負的聲音：“恭喜夫人，是個令媛。”

倚華底子聽不到她們說的甚麼。她眼睛怔怔向上看，看到的卻不是屋頂，而是一幕幕過往的畫麵。

她轉向倚華，手中加快了行動，口氣卻放柔了：“來，夫人，彆聽她們這些冇顛末事的小丫頭扯談。生孩子這事有甚麼難的，何況您這又是第二胎。你彆想那麼多，眼一閉一睜，咬咬牙，用用力，小孩兒不就出來了嗎。也彆想你男人啦，女人生孩子男的能幫上甚麼忙？”

你陪不了我一輩子，但我情願記取你，等著你，守著你在乎的人，過完這一輩子。

穩婆不明就裡：“這是甚麼時候，還滿口出事，去了的！不是我說你們，不就女人生孩子，男人在內裡回不來這點事嗎？有甚麼好唧唧歪歪的！”

穩婆擦擦頭上的汗：“大抵是剛纔抬來抬去，動了胎位。孩子不好出來……。”

冷澄苦笑：“這是我覺著的事兒嘛。”

穩婆理都不睬她，隻顧一邊忙活一邊批示著倚華。還是之前那些話，忍著些，用力，把腰舉高些，撐過這下就好了。

顫抖著閉上眼，聽到嬰兒的哭泣。

倚華本來是心灰意冷不肯動，懷著如有不濟，一同去了也罷的心機。但是剛纔緋煙和穩婆那番話，又模糊撲滅了她求生的但願。不為了彆的，隻為了能無愧無悔地見到他，隻為了他當初衝進產房來陪她的那份和順――

冷澄又高傲又酸楚地點點頭：“是啊。若說到八麵小巧，擺佈逢源，我是千萬比不上她的。”

香菡一臉惶恐：“那如何辦？”

倚華想笑又冇力量勾起嘴角：“是啊，你說得對，他陪不了我一輩子的。”

冷澄咳嗽了兩聲，略心虛道：“小事她做主，大事我做主。”

朗雲聽不下去：“你這婆子哪兒那麼多話？”

冷澄但笑不語，在內心冷靜地想。固然丫頭不必然跟爹親，但是如果是小丫頭的話，應當很像倚華吧。養個嘴甜標緻的小丫頭，和卿遠一起蹦蹦跳，想想就感覺很好很好。

冷澄無法扶額：“胡副將你底子就不體味我家裡那位。之前在都城的時候，甚麼軍國大事她老是比我先曉得，還會拉著我跟我講內裡事由。你想瞞她甚麼事那底子就不成能！說句實話，她如果個男人，隻怕呼風喚雨都是少的。”